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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次不一样,我伸出了手臂,把他的上半身揽进自己的怀里。
我感觉到他的身体猛地颤动一瞬,接着彻头彻尾地软化下去。
“对不起,”他忽然道歉了,“忽然拥有你这件事让我太不能相信了,对不起。”
那一晚上我们说了很多话。
一开始我们还在互相试探,总怕说出来的话让对方接不上,进而引申出一些彼此错过太多的感觉。
但我俩终究是我俩,就像是第一次见面后不打不相识以后的互诉衷肠,生分很快就被热络取代,我甚至想起了很多平时自己呆着的时候想不起来的糗事。
“有一次你在空教室学习,因为你嫌午休的时候教室里闹,所以你就干脆拿了卷子去空教室。”
柳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躺在了我的床上,两人挤挤挨挨,肩膀都碰在了一起。
“有个老师过来敲门,问你是哪班的,说空教室不让乱进,有安全隐患,你还记得你当时什么反应吗?”
我当然不记得了,我侧过头去看柳江,因为我们俩都躺着,床还特别小,所以这个姿势显得有些艰难。
“你跟老师说,有危险的话你会跑的,老师当然生气,又问你一遍你哪班的,说要跟你班主任交流。”
现在他把头转过来看我,然后告诉了我当时的后续:“你直接把教室门关上了,还反锁了,然后你就在里面继续做卷子,那个老师大概没见过这样的学生,所以自己走了。”
我呆了半天,语气有些赞叹:“我操,我那时候这么帅。”
感叹完,又补充:“这肯定是新来的老师,要是原来的,不管哪个年纪的,肯定都认识我这个每周在领操台上发言的干部。”
柳江的眼睛眯起来了,他笑起来从来都是这副样子。
“没错,”他说,“你当时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话音落下,那个散发着丁香花的春天好像又来了。
刚刚脱下沉重的冬日外套,校服里空荡荡的感觉让人有些发凉,但并不难受。晚上放学的我们无所事事,我早就把作业写完了,所以我的自由时间很多。
“我当时经常去你家里吗?”我问柳江。
“不算经常,但也会去,应该没有你记忆里那么少。”他回答我,“但是你的父母不太喜欢我,不想让我们来往,所以你总是偷着过来。”
他抬起脸看天花板,房间的窗帘是帆布,没那么遮光,天花板上能看到时不时亮起的人为光线。
“其他应该和你记忆里差不多,我会带一帮狐朋狗友过去,耗子是最周到的那个。梁毅是最闹的那个,柳丝丝是最烦我们的那个——”
听到这几个熟悉的名字,我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我问他:“他们现在——不,他们后来,都怎么样了?”
这是一个很残忍的问题。
但我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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