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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是他此时此刻所不能承认的事,怀表秒针的声音比心脏跳动的声音还要吵闹,他闭了闭眼,又睁开,看向半跪在地上,右手压在琴匣上的阿廉。
总是这样,当他想不通,不想去想的时候,就想想阿廉,那就好像你沉迷于一局棋,然后突然有人喊了你的名字。
“阿廉,告诉他们如果今天,”在还剩三十秒的时候他突然开口问道,“如果今天他们不同意带我去见信息库你会怎么做。”
阿廉歪了下头,面无表情地回答他,“杀光这里所有的人,然后亲自带你去找入口。”
阿健得到了想要的回答,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Sirena祖母。
“听到了吗?”他下意识拢了一下头发,“我敢打包票你们一屋子的人都打不过他一个,就算你现在有两把枪在他头上,你们还是打不过他一个,就算他带着我这么一个拖油瓶,他还是能炸翻这个院子带我跑出去,他以前做过,现在也能,将来也一定会,我知道是这样,这是实话,你也一样知道。但是,不,我这么说并不是在威胁你。”
他拦住了试图嘲笑他威胁的SirenaAllmaras。
“我是在说,这就是我和我哥哥Zach,还有其他任何人,所有人的不同的地方。诚然,因为我是他们的儿子,孙子,兄弟,我是这个延续了快两百年的家族如今的继承人,所以你要我拿出和他们不同的地方,我说不出来,我承认了,我和我的祖父一样热衷于为利益去迫害自己的亲戚,和父亲一样是个黑心商,而且跟我和我哥哥Zachary甚至在生物学上完全是同一个人,他是一个高智商反社会人格的疯子,而我也是,但是我依旧确信,和他们完全不一样,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指着半跪在地上摆出随时准备迎战架势的阿廉。
“因为他爱我,人的价值往往不来自他本身,而是来自他人,”他说道,“因为他爱我,而没有爱上别人,所以在这个世上,我永远都可以说,我是独一无二的。”
“现在,请你们把指在他头上的枪口拿开,不要让我的情人继续跪在地上。”
十分钟后他们两人被安置在一间设施完善,温暖干燥的客房,女仆甚至给了他们房门钥匙。
“夫人下午要参加当地慈善活动,晚上会回来和二位共进晚餐,”女仆说道,“在那之前请二位好好休息,午餐之后会送上来,任何别的需要只需告诉房子里的佣人,如果有兴趣的话也可以参观一下院子。”
“谢谢。”阿健接过钥匙来,在对方离开后关上了卧室的门,回过头来看见阿廉已经坐在床上,柔软的床垫弹了两下。
“你真的相信人的价值由他人所决定?”阿廉低着头说完,将琴匣斜靠在床头柜上,抬起头来看他。
阿健耸肩。“其实并不特别那么觉得,人定义自己的永远是他本身,但是她说,是不是由她决定,每个人都想只由自己来定义自己,然而每个人却又皆试图定义自己以外的他人。”
“你觉得我有资格定义你吗?”阿廉问他。
“我偶尔特别不明白你为什么会选择我。”阿健把外套套在木衣架放进衣柜里,“父亲祖父也就算了,我其实也经常也根本想不出我和Zach到底有什么不同,就算我能,她也不会相信,我觉得她更容易相信你。”
阿廉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勾了下嘴角。
“至少你过关了。”
阿健关上衣柜的门,“来的路上你倒是没跟我说Allmaras夫人和你这么亲昵。”
“亲昵不是个合适的词。”阿廉低着头看着地摊上准备好的浴室拖鞋。
“那么什么是呢?”
“继承人,”阿廉抬起头来,“她没有再婚,没有孩子,当年老爷来求情时带上了我和阿淳,她看了我一眼,哈哈地笑,说我将来会替她报仇,转手就在遗嘱上写了我的名字。”
阿健倒吸了一口气,点点头,把还放在衣柜门把手上的手收回来,垂在身前,低着头,过了一会站直了看过来。
“所以,你在华人街闹市上有一处房产,有一家私人地下赌场和一家餐饮店,混过尼泊尔,吃过超辣咖喱,在墨西哥潜伏杀毒枭,人情大到能让人白借一架飞机给你偷渡,另外还是古巴某烟草富商的指定继承人。”
他干脆转过身来面对面看着阿廉。
“我有点不明白了,”他说道,“你可以在这世上很多地方舒适随性地活下去,但是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跑回来。”
阿廉歪着身子看他,反问他,“我难道就不能想做点什么事?”
“那件事真这么值得?”
“如果你去问十个人大概九个会说不值得,”阿廉想也没想就回答他,“我猜你也在其列。”
“那么剩下的那个人又在想什么呢?”
阿廉低下头看了眼地毯,“还记得我过去说过聪明人思考自己为什么活,愚蠢的只思考如何活下去,而我两样都不想,只想自己该怎么死。”
“记得,”阿健点点头。“在ona。
“是啊,ona,”阿廉重复了一遍。
“打个比方,原野上的花都活得难,要与野草争水土,还要躲避虫咬踩踏,一日的阳光一天一天地变长又变短,她们知道了,就长出了花苞,即使如此也还要盘算着日子,等到每年里的那个开花的日子,有的草木能活很多年,而有的只有一年,这就是她们一生唯一一个春夏,我不确定自己是哪一种,所以我们姑且不论这个。”
阿健靠在衣柜门上随便嗯了一声。
“但是花房里的花总归是与外面不一样的,”阿廉说了下去,“她们有人照顾,永远不缺食物和水,哪怕太阳不肯眷顾地面也有日光灯来帮她们生出花苞,但也因此,她们唯一的花不是属于自己的,她们什么时候都可以开花,也什么时候都不必开,即使开花,也轮不到最后落果就会被人采摘而去。外面的花也是草,也是树,甚至也是冬日埋藏在雪底等日子的根,但是花房里的花就只不过是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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