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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荷睡到第二天早上才醒来,觉得好一些了,但是饿的头昏眼花,毕竟前一天只吃了一份简单的早餐。她请了病假,吃了点牛奶麦片,感觉又要烧起来。她吃了药再次躺下,拿起了手机,没有来电也没有信息,她很失望地闭上了眼睛。
许是昨天睡的太久了,虽然不舒服,晓荷也再没有睡意。她想起当初云翔第一次在她生病时照顾她的事情,心里又升起些暖意。人病了,会变得脆弱,晓荷突然非常想念云翔,希望他现在就在自己身边,抱抱自己。她拨通了云翔的电话,上来就问,“你现在在干嘛?”然后就听到对方有一些人声等背景音。“我在医院。”晓荷一下紧张起来,“怎么了?你病了?”“方品娴在工厂不小心摔倒了,脚疼的厉害,我带她在急诊呢。”“哦,你们去了多久了?”“差不多快一个小时了。但今天病人多,她这种伤肯定要往后排了。”云翔顿了一下,“你今天怎么没来上班?”晓荷犹豫了几秒,“没什么,就是有点感冒,休息一下就好了。你们那边估计要很久的,她走路不方便,你先照顾她吧。我先挂了。”
放下电话,晓荷有些伤感,理智的她知道这只是意外,可是感性的她却很颓唐,她和云翔这不太稳固的感情连老天都来使绊子。
晓荷在床上辗转反侧,不想睡觉,也不想起床,甚至连剧都不想追,就是心情闷闷的。这时电话突然响了,是个陌生的中国号码。晓荷猜这是个诈骗电话,她通常不会接这种陌生号码的电话,但今天心情不好,准备拿骗子出气。而接起电话,对方的一句,“喂,是曲晓荷吗?”,让她有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晓荷有些犹疑,“是我。请问,你是谁?”“好久没联络,我是齐君。”
晓荷愣住了,齐君是她大学时代一个文质彬彬的外系师兄,是她几乎不会想起却曾经差点成了男朋友的人。在这样一个心情不好的日子里,这通电话仿佛穿越了时空,让她感觉到一丝温暖。原来齐君是来加州出差的,在南加和大学时代的朋友小聚,偶然得知晓荷在加州中部。本来他是准备坐飞机到旧金山办完事情就从那里直接回国的,在打通晓荷电话后,准备改成开车,顺道来看晓荷。晓荷有点不知所措,作为曾经那么熟悉的人,她也不是完全不想见,可也正因为这层缘故,觉得多年后专门再见还是有些尴尬。她于是推脱自己病了,状态不好。可是齐君说,她最狼狈的样子他都见过,这是很难得的机会,下次能有机会再见还不知要多久呢,他只是想看看老朋友。齐君说的没错,她当年和魏然的纠缠他都见证过,她生病灰头土脸的时候,他也照顾过,自己在他面前确实没有怎么注意维持过形象,再推脱有点小家子气了,于是便答应了。
第二天晓荷身体已经恢复了不少,但既然告诉齐君生病了,她也没有特别准备什么,就依然穿着家常衣服,简单做了三明治沙拉当午餐一些糕点水果做下午茶。齐君差不多中午到的,除了初见那一瞬的恍神,两个人渐渐都找到了过去那种熟悉的感觉。是啊,虽然两人外表都成熟了很多,有些陌生,但攀谈起来那些细微的表情语气一如当年。
晓荷得知齐君事业生活都很顺利,现在是一家国企的处长,老婆是医生,有一双可爱的儿女,一家人很幸福。她很为他开心,这就是当年他描述过的他想要的日子,一份稳定的事业,一位贤惠的妻子,有儿有女。
这个国企就是他毕业时去的那家,当年他出差回去前专门回学校看她,可是她那时和魏然和好了,魏然正在学校,他就等了几天,只为了和她单独待一天。当时她并不知道他是专门在等她,后来他临走的时候说他耽误了回去的时间,领导很生气。那时他也是初出茅庐,并不知道这件事严不严重,很是紧张,但他就是固执地想要等她。这件事她有些感动,也有些愧疚。
其实他们在一起她还是挺舒服的,他对她的好她都感受的到,也很感动。在她和魏然分手期间,他知道她心里还有魏然,也没有要求她和他在一起,就是守在她身边,她难过的时候陪着她,想方设法想让她开心起来。他给她的温暖让她感动到想要试着和他在一起。可是她不能骗他也不能骗自己,她没有爱上他,也不想耽误他,于是不肯再和他单独见面。她还清晰记得有一晚,喝了酒的齐君在宿舍楼下等她,想要留住她的他眼神里的伤痛。
后来他们几乎不再联络了,她隐约知道他交了女朋友好像又分手了。直到齐君毕业前,那时晓荷准备留学考试在校外租房子住,冬天很冷,同租的舍友回家了,她又生病了,正裹着被子哆嗦。突然有人敲门,居然是齐君。他只是想在离校前再看看她,没想到碰到她这副样子,于是照顾了她一晚,那一晚冷冰冰的出租屋里也有了些暖意。再然后就是他工作后回学校看她的那次。大学毕业后晓荷就出国了,他们也再没有联络。
齐君是晓荷大学时代的一份温暖,她很开心再次见到,两人聊起来依然能够坦诚相待,如当年一般亲切。于是她对自己与魏然后来的事情及生活现状也并没有隐瞒。
傍晚十分,齐君必须得走了。晓荷送他到楼下,他突然郑重地对晓荷说,“晓荷,我很羡慕你对感情的执着,多难过也义无反顾。而我是一个中规中矩的人,我不干偏离轨道的事情。你是我生活中的一个例外,让我也曾不计后果地执着过。但那之后我不会再那样做了,我承认我计较后果。我很羡慕你经过那么多坎坷后,还愿意这么勇敢。我想这样的你,最终会得到你想要的。这过程可能不会那么容易,但走到这一步了,别放弃。”说完,他像上一次离开前一样轻轻拍了拍晓荷的后脑,“祝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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