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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婷应该是回北京前受了委屈,借题发挥吧,她是个很坚强的女孩子。”
“后来我也知道她是个坚强能干的人,她的软弱只为了一个人,现在我终于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黄凯继续说,“本来以为歉也道了,各种检查也做了,给婉婷安排了最好的病房,承担了所有医疗费用,我也提出可以请人照顾她,她如果有赔偿要求我也答应,她就应该会放过我了。可倒霉的我碰到了视金钱为粪土的大小姐心情不好。她哭够了,又狠狠瞪着我说,“我好不容易回北京,想吃的想玩的什么都没干呢,就被你送到这里了,你有道歉诚意的话就亲自给我买吃的我无聊的时候陪我。”
讲到这里,黄凯又笑了,“你没看到她那个样子,本来是大美女吧,结果把自己哭的一副鬼样子,还眼泪汪汪的,却要做出一副凶样子,我都被她整蒙了。鬼使神差地,就答应了她。之后她把我指挥地城东城西乱走,我才知道自己是睁着眼睛往坑里跳。”
“我在爸爸公司里,被指派一些无关痛痒的活儿,干好干坏干与不干都没人在意本来就心烦,现在还得好脾气地被一个女人指挥地团团转干些无聊的事情,处于爆发的边缘。那天婉婷又让我去给她找一本书,我买好书越想越烦准备回去就摊牌说道歉的诚意已经足够了。我回到医院,推开病房的们,婉婷一个人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居然没有听到动静。那时阳光正好,洒在婉婷白净细腻的侧脸上,眼睫毛又长又密。我一直都知道她是大美女,可是她平时在我面前总是一副欺负人的样子,那天她安静的样子真是美极了。我有点尴尬弄出点响动,婉婷转过脸,我看到她美丽的脸上却挂着泪痕。撞她的那天她惊天动地地哭了那么久,可是当时病房里她脸上的泪痕,才让我感到她深刻的悲伤。那一刻,我突然很想能抚平她的悲伤。我想象中的婉婷应该是趾高气昂充满阳光的,而不是林妹妹式儿的。如果能让她真正开心起来,我宁愿被她欺负。”
“婉婷没有掩饰泪水,就说累了,想躺会儿,抱歉让我去找书,她却不想看了。我说没关系,醒了再看。我带了工作,就这这里陪她。她居然就安心地睡过去了。工作越看越烦,想到我在美国学了那么多东西,回来就做这些琐碎不重要的事情,就烦躁起来。觉得有人看我,婉婷醒了,问我在做什么,在和谁生气吗?我们其实从没好好聊过,那天她慵懒地躺在病床上,我也不想工作,居然就像老朋友似地聊了起来。没想到我的感受婉婷都感同身受,给我讲了她的经历,并提醒我每一件小事情都做好也是不容易的,职业刚起步的人最忌眼高手低。而且很多事情虽然单看起来小但会有延展的空间,小事间也有关联,也能连成线再成面。我毕竟是老板的儿子,是站在隐藏的聚光灯下的,有能力会有人看到,消极的态度也会被人坐实成水平不够。”
“我觉得从那时起我和婉婷算是朋友了。她之后不再故意折腾我,我慢慢很享受在她身边的感觉。短短的相处,我看到孩子气的婉婷,悲伤的婉婷,成熟的婉婷,各种各样的婉婷,我很清楚每一个样子的婉婷我都喜欢,但是我知道我见到的婉婷是不快乐的婉婷,我想她真心快乐的时候应该像阳光一样耀眼。可惜,我可能没有机会了,那样耀眼的婉婷会在佟彦辉的身边。”
晓荷听完黄凯的讲述,叹了口气,“我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你。婉婷喜欢了他14年,现在能让她快乐的应该只有他。”
黄凯苦笑了一下,“14年,她可真能坚持。可是这么久的时间都没有在一起,在一起了就真的能开心吗?我看过她的伤心,不了解她的我都能感受到那种难过。一个号称爱她的人就能任由她那样难过?如果她给我机会,我绝不会伤她。”
“很可惜,你没有在14年前先遇到她。”
婉婷突然想,是啊,自己和云翔何尝不是呢,早点遇见不知会怎样。
第二天一早,晓荷收到一条来自黄凯的消息,“谢谢你昨晚陪我聊天。我回北京了。不过我没有放弃,我不会给婉婷困扰,但我会等她,等她意识到我才是那个能给她快乐的人。”
和彦辉压了半夜马路正蒙头大睡的婉婷的手机闪了一下,“我等你两年,如果你不快乐,回来找我。”婉婷的梦里是她被黄凯逗得开怀大笑,而她看着那个大笑的自己,居然觉得伤心。睡得毫无章法的婉婷脸上有泪划过,在透过窗帘冬日的阳光下闪闪发亮。
我要和你在一起
假期很快过去,晓荷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和老板请假又在家多呆了三天,其实她只是不想和魏然搭同一班飞机回去。既然已经走到了终点,再碰面又有什么意义呢
魏然已经隐约觉得晓荷会放他鸽子,但是除夕夜后他没有联系过晓荷,那晚她决绝离去的背影扎进了他的心底,他知道这结局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他自己编了这个死结,只能承担这个后果,即使他再不愿意也无能为力。
晓荷休假的这三个星期,云翔把全部时间和精力都投入了工作,项目突飞猛进地发展,把他的手下比如Johnathon搞得苦不堪言。过去赶进度这种工作强度不是没有过,但最近云翔很少有笑脸,除了工作强度大,气氛还特别压抑。云翔自己倒不觉得什么,他白天工作安排的满满的,晚上在家不是弄数据就是写报告,他觉得自己就是这样的工作狂,没了谁都无所谓。不仅如此,在收到云霞发给他的照片当天,他就把手机里所有晓荷的照片都删了,不仅有云霞发给他的,还有湖边的照片。可是删湖边照片前,他按删除键的手指久久都按不下去,终于还是做了备份,尽管对自己恼怒不已。他不允许自己想工作之外的事情,思想一开小差,他就强迫自己去想工作中的各种难题,晚上一有失眠迹象,他就马上吃药,总之他不要自己想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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