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不藏私。”
皇后动容:“后宫女子哪个不是把变美的秘方藏得死死的,你倒好,本宫还没问呢,你就什么都跟本宫说了。”
自打姜娴得宠以来,皇后听过很多传言。
说她极有手段,笼络得皇上三迷五道。
说她心思毒辣,连贵妃也不是她的对手。
说她狭隘记仇,谁对她不客气,她必百倍报复。
如今皇后对她上下打量一番,越看越觉得姜娴的确生得极美,人也纯善天真,哪里像贵妃说的那般丑恶……是了,谁得皇上的欢心,贵妃就巴不得谁死,宫里的传言,多半也是出自容雪施之手。
“自入宫后,除了陈答应,臣妾就没遇到投缘的朋友,难得娘娘赏识,臣妾这丁点学识,又有什么好藏私的呢?”
姜娴说道。
职场求生经验之一:
抱对腿,站对队。
放眼后宫中,其他宫妃都是她的竞争者,追求的是皇上的宠爱,随时会背刺她。皇后不同,她为皇帝主持中馈,地位稳如泰山,无子又如何?后宫谁生下来,都得尊她一声母后。
姜娴之前一直没出手,是隔得太远,不清楚皇后的需求。
如今清晰明了。
皇后的需求,是一个能干的帮手。
这一点,姜娴完全能满足,于是悍然出手,献足殷勤——一个能干的下属,对上司来说是左膀右臂,只要尝过一次她的好,她敢打包票,娘娘便再也离不得她。
皇后的大宫女南绢听了略不高兴。
堂堂一国之母,怎可拿陈答应来比呢?
皇后听了却对姜娴高看了一分。
皇后能看出姜娴有意笼络她,这不是坏事,人与人的交往以利益为根基是正常的事,而她在投诚之际,没有完全把陈答应抛在脑后,反倒能看出这人重情义,是能打交道的:“却不是人人像你这么想,南绢,去把那只碧玺镯拿来。”
不久,南绢捧回来一个锦盒。
打开锦盒,里面放着一只艳粉色的碧玺镯子,中间以雕金作扣,色泽透亮动人,金扣的造工也精巧无比,起码是妃位以上,或者像郭才人那般雄厚的家底才能得到的。
皇后为她亲自戴上:“这就当是本宫给你的见面礼,日后多来建章宫作客,你生得漂亮,总是素着不免暴殄天物,打扮得华丽些,皇上见了也喜欢。”
到底是皇后跟宫妃的关系,哪怕皇后知道姜娴缺银子,也不能直接说“以后来建章宫上班,薪酬从优”这种大白话。常来她宫里,还能少得了赏赐?建章宫的好东西太多,皇后还不怎么用得上。
她既然本朝国母,也是出身高贵的天之骄女。
和皇后同等出身的容贵妃,一件衣裳不会穿超过第三次,而她的家常衣裳却是半新不旧的淡紫暗云纹宫装,发髻上插了根东珠钗,耳坠又是素银的,简朴大方。
东珠是皇后的身份象征。
即便如此,也能从细节看出,皇后身上的饰品没有一件是新打的。反观容贵妃,每次出场必然珠光宝气,头上插无可插,折现下来便是每日头戴北京一套四合院,双手手腕各戴一只汤臣一品,随便摘一件首饰下来,便能让普通人实现财富自由。
姜娴把这些尽收眼底。
是皇后买不起吗?
不,是皇后已经不需要用这些来证明自己的尊贵了。帝后一体,皇后简朴节俭,传出去也是皇帝的美名。
“若是娘娘不嫌弃臣妾,臣妾便多来叨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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