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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彤月早就没力气,不想废口舌与他争执,转过头不理他,赵遥却来劲,道:“你们姐妹不是功夫很厉害吗?相信军爷一开心,搭了轿子抬你们回去也说不定。”
江彤月还是不理他,抬起头对那头边看热闹边吃着干粮的李来亨道:“我饿了。”
李来亨一笑,总算扔了个饼给她,人凑上来,问道:“你们什么功夫厉害啊?”
江彤月白他一眼,怎么可能答他的话,分了一半给如砚,面无表情吃饼。
一旁的赵遥饿得发急,叫道:“什么功夫?自然是床上功夫,军爷,也给我一个,快饿死了。”
“床上功夫?”李来亨不自觉的重复了一遍,脸同时诡异的红起来,叼着饼若有所思的走了,旁边一群人都笑出声。
赵遥早就饿疯了,叫道:“一看就知道是只童子鸡,快给我吃的。”说着朝身边的江彤月扑过去。
江彤月措手不及,人被扑倒在地,眼看赵遥张嘴就去咬她手中的饼,旁边的如砚反应极快,扔了饼,捡起地上的一根树技,尖的一头对准赵遥身上的某处穴道扎了下去。
赵遥吃痛的大叫一声,人用力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一群人都在旁边看热闹,料想也出不了什么大事,最多是狗咬狗的戏码,此时见赵遥不动了,这才有人上去看,赵遥已经被江彤月推开,那人一探赵遥的鼻息,惊了惊,看看如砚,有些难以置信,回头对李来亨,道:“死了。”
李来亨也是一愣,走上来搭赵遥颈间的脉,果真是死了,他站起身,看着不住发着抖的如砚,道:“你怎么做到的?”那树枝已经断了,半截还在如砚手中,而断在地上的另半截只有头上有一些血迹,显然刺都没有刺进去,人怎么会死?
如砚一扔那半截树枝,朝李来亨跪下道:“军爷,我家小姐根本不是什么山贼头子,我们是扬州逃难出来的,路上被那伙山贼掳上了山,求军爷放我们走吧。”他不住朝李来亨磕着头。
李来亨眉皱起来,看两个人的眼神有些疑惑,单看两人的确不像山贼,但其中一个身上的宝甲和信物是怎么回事?还有这个人,只凭一根树枝就可以杀人,真的只是普通逃难的百姓?
“将两人手绑住,死掉的人就地掩埋,整理好,出发。”这个时候他没必要一定要做判断,反正死的人确实是山贼二当家,早晚要死的,至于这两个女人,就算是山贼头子,他李来亨不杀女人,且扔给义父再说。
看来如砚的恳求一点用也没用,反而被人捆住了双手,江彤月拉住如砚,不许他再求,捡起地上被如砚扔掉的饼,吹干净上面的灰,递给如砚,道:“把它吃了。”
如砚摇头,道:“小姐,你留着,我还没咬过,虽然有些脏了。”
江彤月硬塞给他,道:“像方才那样,必须你活着,我才能不受欺负,所以你不能饿死了。”
“小姐……,“如砚似要哭了,这才肯收下,将饼放在嘴里咬了口。
被绑着双手,行路更艰难,江彤月好几次跌倒,有一次差点滚到山沟里,脸上,手上,□在外面的皮肤全被荆棘割出了口子,山中毒蛇很多,起初几次,江彤月吓得尖叫,但后面见多了,虽然还是怕,但已经可以硬着头皮绕开。
一行人一整天一直在林中绕,若不是跟着那群人走,江彤月早迷失了方向,走到后面因为过度疲累人已有些神志不清,正想赖在地上死也不走了,却看到有几个人迎上来,都是很小的孩子,看到李来亨欢呼道:“来亨哥,你回来了。”其中一个扑上来,跳在李来亨身上,还有人转身报信去了。
李来亨显得很是快活,抱着那孩子,带着众人,继续往前走。
绕过一处突起的巨大岩石,前面豁然开朗,树已经没有那么密,远远的可以看到绣着“忠贞营”三个字的旗在飘。
那就是“忠贞营”了,江彤月心里想,总算到了目的地,总算可以不用再走。
脚上的绣花鞋上早就现出一滩滩血迹,此时已经疼过头麻木了,她缓慢的往前行,看到比那个山贼窝更大规模的一大片草屋。不远处,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带着几个人来迎接,李来亨看到那个人放下手中抱着的孩子,上前跪下道:“将军。”
那男人生的高大,足足比李来亨高出大半个头,身体也壮,长相只是一般,却很有些威严,把李来亨扶起来道:“你小子,少跟我来这套,进去吧,让我看看你的收获,”说话间看到一身狼狈的江彤月与如砚,问道,“那两人上人是谁?”
李来亨看看江彤月道:“说是山贼的大当家,我看着像又不像,带回来给义父判,我义父呢?”
那人道:“你前脚走,他后脚奉命带兵出去了,估计明天回。”
“哦,”李来亨点了点头,对手下吩咐道,“将这两人关起来给些水和吃的,其他自山贼那里拿来的东西一一记账,给将军过目。”
他说完就要跟着那个男人进去,忽然想到什么,看了眼江彤月身上的衣服,笑了笑,没说什么,进去了。
江彤月和如砚两人被关在一个小小的草房里,里面除了一堆稻草别无他物,江彤月已经早就顾不得干不干净,直接在稻草上瘫下来,将绣花鞋脱了,本来雪白的袜套上到处血迹点点。
如砚蹲下来替她脱袜套,道:“小姐,得快点脱下来,等干了就会粘住伤口了。”
江彤月哪好意思让他脱,毕竟如砚是男的,自己的脚露出来已经不好意思了,何况是让人脱袜子,她缩回来自己脱,门外却有人进来,却是两个女子,都只有十几岁的样子,一身短打,一样都是粉红色的,头发就是很简单的两条发辨,一样用粉红色的丝绢系着,整个人看上去很精神。
她们手里拿着水和窝窝头,其中一个看着江彤月身上的衣服,口气严厉的说道:“老实点,把身上那件丝甲脱下来。”
江彤月拿了个窝窝头就往嘴里塞,狠咬了几口,才口齿不清的说道:“拿些热水来换。”她才不要身上的丝甲,拜它所赐,她今天才落到这种地步,只是脚实在疼的厉害,人也一身的汗污,她和如砚都需要热水,至少能泡个脚。
那女子见她竟然谈条件,与旁边的人对视一眼,怒道:“你这山贼头子,明天就是你的死期,你还想要热水,快,把丝甲脱下来,不然有你好看。”
江彤月将头上的簪子拔下来,对着那件丝甲,道:“不给热水,就划破它。”江彤月此时又累又疲,为了一点热水,也可以做出过激的事。
这丝甲是刀枪不入,那只发簪根本划不坏它,那两个女子不知道,顿时有些怕了,其中一个对另一个道:“不就是热水,给她就是了。”
另一个有些不甘,她认准江彤月是山贼头子,觉得实在讨厌,但想想,还是妥协,对江彤月冷声道:“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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