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闻累得表情都扭曲了,于磐在旁边嘲讽他:“你缺乏锻炼。”
小李是弹簧型人格,越说他不行他越来劲的那种:“谁说我缺乏?我——”
我一直都是学校运动会的短跑健将!之前人家说我天赋高,让我去体校,我因为学习太好了,还没去呢!——他的台词本该有这些,只是那石头太重,坠得他一屁股坐在了沙滩上,于是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诶呦!”
“开玩笑啦,我一个人也不行,”于磐笑着俯身握住石头:“但两个人应该可以。”
李朝闻将信将疑,拍拍屁股起身去帮他,他们俩几乎是头顶着头,颤颤巍巍地搬起了最重的那块石头。
这次李朝闻感受到了于磐的呼吸,好像沁进他皮肤里。
“学长。”他柔声唤道。
“嗯?”
“你头发乱了。”李朝闻想恶作剧,揪下于磐帽子就跑。
“嘿!你还我!”于磐在后面喊。
李朝闻边跑边笑,跑到海边去,海浪被岩石打碎,变成星星点点的雨滴,他连眼镜都被打湿了,看霞光都成了水滴中的虚影。
好漂亮。
他还在嬉皮笑脸,沉溺于美景之中。
于磐在他身后,一字一顿地说:“帽子还我!”
他回头,发现于磐的表情冷若冰霜。
李朝闻忽然想起,今天、昨天,无论在车里还是室内,于磐从没有摘下过他的帽子。
他头上有道疤。
从额角延伸到头顶,不算狰狞,但很显眼。
怪不得他把长发剃了。
李朝闻的脑海过了电,□□、高利贷,甚至贩毒团伙,电影里见过的惊悚画面一帧一帧地闪回,他却没办法把这些和于磐联系起来。
于磐揪过帽子遮住疤,横起眉毛盯着李朝闻。
他的疤从不示人。
一秒、两秒、三秒,这目光如刀似剑,能把人的心戳烂。
“哥哥,对不起。”李朝闻木然地道歉。
于磐没答话,但极力控制着,表情变得温和了一点。
他从裤兜里掏出烟和火机,手微抖着点火。
人一烦躁,火都点不着,他按动的频率越来越快,眉头越拧越紧,终于,一个滔天巨浪袭来,啪,海水飞溅了他们一身。
湿透了。
于磐甩甩头,艰难地睁眼,他连鼻尖上都挂了水,一副落汤鸡的倒霉样,手里的烟更是不必说,肯定抽不了了。
而李朝闻只有后背湿了点,脸部幸免于难。
按理说他现在如果笑,实在有幸灾乐祸的嫌疑,但于磐那个丧丧惨惨的样子,真的非常好笑。
李朝闻只能憋着,抿住嘴,气息却从鼻子里漏出来,眼镜也忍不住眯缝:“噗,哈哈哈哈哈……”
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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