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丞相的脸色由惨白转为铁青,他指着我,手指颤抖,几乎咆哮出声:“一派胡言!柏宇,你收买证人,诬陷忠良,其心可诛!”
我丝毫不为所动,迎着他的目光,语气平静却坚定:“丞相大人,若说诬陷,究竟是谁在诬陷谁?张林所言句句属实,人证物证俱在,丞相大人却一口咬定是收买,请问,收买一个证人需要多少银两?下官不过一介清贫官员,哪来的钱财收买?反倒是丞相大人权倾朝野,一手遮天,想要掩盖真相,岂不是易如反掌?”
我顿了顿,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高举过头:“这是张林亲笔书写的求救信,在他被丞相一派威胁时,曾偷偷托人交给我。信中详细记录了丞相一派的罪行,以及他们是如何威胁恐吓他的。这封信,便是最好的证据!”
我将信呈递上去,太监接过,呈给了皇帝。皇帝仔细看完,脸色愈阴沉,大殿内的气氛也凝重到了极点。
“大胆周丞相!”皇帝怒喝,“朕念你多年为朝廷效力,一直对你信任有加,没想到你竟如此胆大妄为,贪污受贿,陷害忠良!”
周丞相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陛下明鉴,臣冤枉啊!这都是柏宇的诡计,是他陷害臣!”
我冷笑一声:“丞相大人到现在还在狡辩!若非心中有鬼,又何惧大理寺彻查?”
皇帝的目光扫过周丞相一派,最终落在我身上:“柏宇,你所言可有凭据?”
“回陛下,臣所言句句属实,人证物证俱在,恳请陛下下令大理寺彻查此案,还臣一个公道,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皇帝沉吟片刻,最终下令:“准奏!大理寺卿何在?”
一位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应声而出:“臣在!”
“朕命你彻查此案,务必查个水落石出!若有徇私枉法者,严惩不贷!”
“臣遵旨!”
大理寺卿领命而去,周丞相一派顿时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他们原本以为可以轻易将我扳倒,没想到我竟然早有准备,如今局势逆转,他们开始慌了。
我看着他们惊慌失措的样子,心中没有丝毫的快意,反而涌起一丝悲凉。这些人,曾经都是朝廷的栋梁,如今却为了私利,不惜铤而走险,最终落得如此下场。
我深吸一口气,向皇帝拱手道:“陛下,臣还有一事相求。”
“讲。”
“臣以为,周丞相一派虽然犯下滔天大罪,但念及他们往日功绩,若能主动坦白罪行,悔过自新,可酌情从轻落。”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皆惊。就连灵儿,也投来疑惑的目光。我知道,我的这个请求有些冒险,甚至有些反常。但看着周丞相那灰败的面容,我心中有些不忍。
周丞相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看穿。他究竟会如何应对我的这一举动呢?他会选择坦白,还是会狗急跳墙?……
大殿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我的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激起层层涟漪。我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有疑惑,有不解,甚至还有隐隐的敌意。
灵儿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担忧,她轻轻拉了拉我的衣袖,似乎想提醒我什么。我回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她不必担心。
周丞相的反应最为激烈,他猛地抬起头,眼中的惊愕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像是愤怒,又像是疑惑,还夹杂着一丝……感激?
“柏…柏大人,此话当真?”他声音沙哑,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
我坦然迎上他的目光:“丞相大人,下官所言句句属实。浪子回头金不换,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若丞相大人能迷途知返,坦白罪行,为朝廷挽回损失,下官相信,陛下定会宽大处理。”
我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其实心里也在打鼓。我这么做,并非完全出于好心,更多的是一种策略。周丞相一派根深蒂固,想要彻底扳倒他们并非易事。若能让他们主动坦白,不仅可以省去不少麻烦,还能将损失降到最低。更重要的是,这可以展现我的仁慈和宽容,进一步巩固我在朝中的地位。
当然,我也知道这样做风险很大。万一周丞相狗急跳墙,反咬一口,我的处境将会更加危险。
周丞相沉默良久,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看了看皇帝,又看了看我,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权衡利弊。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吴御史站了出来,拱手道:“陛下,臣以为柏大人所言极是。治病救人,才是医者仁心。同样的道理,惩治贪官是为了维护朝廷的清明,而不是为了赶尽杀绝。若能让他们改过自新,重新为朝廷效力,岂不是更好?”
吴御史这番话可谓是雪中送炭,给了周丞相一个台阶下。我朝他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他微微点头,算是回应。
皇帝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道:“柏宇,你的请求,朕准了。周丞相,你还有什么话说?”
周丞相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缓缓跪下,叩道:“臣…臣有罪!臣愿意坦白一切!”
我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我的赌注赌对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在皇帝的威严下,周丞相一派不敢再隐瞒,将所有的罪行和盘托出。大理寺卿将他们的供词记录在案,呈给皇帝过目。
这场持续了数日的朝堂风波,终于落下帷幕。周丞相一派被罢官免职,抄家流放。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也算是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散朝后,灵儿走到我身边,低声问道:“宇哥,你为什么要帮他们求情?他们之前可是想要置你于死地啊!”
我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头:“傻丫头,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你想啊,如果他们真的被处死,岂不是便宜了他们?流放边疆,让他们尝尝人间疾苦,岂不是更解气?”我悄悄凑到灵儿耳边,低声说道:“而且,我听说边疆有一种神奇的果子,吃了之后可以让人……”
我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郑公公朝我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柏大人,”他尖细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丞相大人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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