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炊夜侍立在医疗床边握着森予的手,说是相握,其实只是炊夜单方面拉着罢了。可是在送来的飞船上,森予仍用力抓着炊夜的手,尽力安对方的情绪,与现在打了麻醉的状态完全不同。炊夜看着医护们忙着给森予清创,内心五味杂陈。
五六个小时后,手术终于结束了。炊夜一直站在那里居然没觉得累。森予脸上的血污灰尘已被拭去,炊夜望着他恢复血色的面容,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炊夜-"森予没睁开眼,无意识地呢喃道。
“我在,我在。"炊夜喜极而泣,伸手轻抚对方的脸颊,感受着他的体温。
暖暖的,很安心。
心结
术后森予迷迷糊糊又昏迷了两天。在那两天中炊夜身边的人可都遭了殃,不是被缠上询问森予到底什么时候能醒,就是被逼着帮炊夜研究该怎么制定森予的食谱。"他现在没醒,只能打营养液好吗?"炊夜第N次被人从炊事班轰了出来。
森予醒时已是那午后,和煦的阳光透过树影洒在洁白的床单上,让他有些睁不开眼。
“唔…”他揉了揉眼睛,开始回忆自己最近经历了什么。他记得自己受伤后剧烈的疼痛打在脸颊上的泪珠,还有跃跃途中紧握着的手…记忆断断续续,但无一例外都与一人有关——炊夜。对了,炊夜现在在干什么呢?
"炊夜。"他开口,自己都觉得太小声了,刚想再大声点,房间的门却被极快地打开,“森予!你终于醒了!"
“嗯。"森予笑了,“扶我起来。"炊夜小心翼翼地把他扶起来,靠在枕头上坐好。“你,你饿不饿?"没等森予回答,他就从床头柜处拿来保温饭盒,一打开,鸡汤的香味!便弥漫开来。但他很不争气地又淌下几滴泪。
森予见状连忙出声,但不算是安慰,"你别哭啊,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再说了你一哭我就想笑,伤口扯着了.…"
炊夜很委屈地抹了把脸,舀起一勺汤吹凉送到森予面前,"我就是感觉你瘦了,心疼还不行吗?""好了好了…"森予配合地咽下鸡汤像安抚大型犬一样揉着炊夜的头。
岁月静好,时光在此刻永驻。笃,笃,笃,病房的门响了三声,不用猜肯定是孟翊。自上次以后,他便识相地养成了这个习惯。炊夜很满意地点了点头,"请进。"
医疗室的门打开了,孟翊急步到了病床边,"上将大人好,嫂…呢,不对,…反正你好!"炊夜被他逗乐了,"你嫂子刚醒别叽叽咕咕这么一长串,有事快说。"
"钟祈他一个人驾驶一艘飞船往Z联盟那边去了,我怎么拦都拦不住!"
"你说什么!"森予一急,扯到了腹部的蛋白线疼得缩了一下,炊夜忙去拍他,"这么冲动可不像他…"森予求助地望向炊夜。炊夜会意,"派一支特遣小队跟着他,一定要确保他的安全。"
"好!"
这么轻易出动确实与平日里心思缜密的钟祈有很大出入,但这也不能怪他,当横亘在心头近十年的结的解开近在眼前时,任谁也会抑制不住。
钟祈自上次事件之后便常常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他把自己的东西从柜子里全部翻出来,再从那个被压在最下面的小方盒中,拿出一个纸包,一层层打开,露出里面的一块小银牌和一张迭得整整齐齐的草稿纸。他又从兜里掏出那块月枫军牌和挂在一起的那块小银牌,将两者奏在一起摆好:一样的规格,只是一块因长久的触摸而有些发暗,一块在纸包中依旧光亮知初。钟祈倒吸一口凉气。
(回忆)阿祈,你说我们如此热爱数学是为了什么?"
“阿祈,你别算错了。"
“阿祈"
“阿祈?"
“阿祈!!"(回忆结束)
记忆里的男孩仍是十三四岁的少年音,可脸却不可避免地有些模糊。碎片般的记忆在脑海里不断排列组合,最终停在那此两人都以为是死别的意外。想起那件事,钟祈左手握拳用力敲了下桌子,发出金属相撞的声音。"还是个冒冒失失的家伙!"
钟祈把东西一一放回去理好,留下了自己的那块小银牌,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坐回书桌前,怎么打开月枫的个人资料的,反正等他回过神来时,眼前已出现了一串月枫个人终端的序列号。
这串数字他再熟是不过了,前段时间自己一心想干掉这位任务对象时,他早已查了天数遍,但天一例外都没有结果——对方的反侦查做得太好了。不过今天他还是想再试一试——成功了,定位在联盟常驻的某颗行星上。
太容易了吧这次。"钟祈想起前天炊夜他们遭遇的滑铁卢,一下便猜中了这是诱敌的小把戏。刚要关掉界面,忽而他又状豫了。他握紧手中的两块小银牌,像是开启了什么开关一样,儿时的记忆再次翻涌而来。
(回忆)"你也想逃离这里吧?"
"你快上去!错过这次机会可就完了!"(回忆结束)
"错过这次机会-"钟祈喃喃道,不行,我就要去哪怕明知是陷阱,只要你在那就行了!"
虎穴
钟祈第一次动用了少尉特权,选择了最近的跃迁点,不一会儿便到达了月枫序列号的定位星球上空。这一次虽然走得急,但他是换上了Z联盟军装带上了Z联盟的身份卡。他目标非常明确地直奔定位点方向。
“检测到不明飞行物降落。"“应该是那位来了,Y联盟的人最近好骗不少快把那药剂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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