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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不生气了吧?”
陆蔓本想嘴硬,说从来就没生气,但想想方才,那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又是真真切切的。
她收敛起傻呵呵的模样,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小脸,
“确实觉得好多了。”
虞灵性子直爽,很满意的啧啧叹了许久,
“早该同王妃解释的,赶巧这段时间,好些旧友邀约宴请,耽搁了些时日,让王妃苦闷许久,实在抱歉。”
话说出口,她突然又想起什么,赶忙正视陆蔓,三只手指举在耳侧,
“那些邀约宴席,我都是一个人去走动的,没有李挽。我搬到无念山之后,一面都没见过他。”
陆蔓被她紧张兮兮的小模样逗得“噗嗤”笑了一声,心里也软了下来,
“公主爽朗明媚,很难不招人喜欢。我真的很好奇,当年你和李挽难道真的没有发展出……?”
虞灵知道她要问什么,摇着头将她打断,
“我选择离开,就已经是答案了。王妃,若你吹过我们北国的风,骑过北国的马,猎过北国的鹰,你一定能明白。”
这倒确实。
自由洒脱的北国,和秩序森严的大梁,很不一样。虞灵不见得看得上李挽。
陆蔓,“我听人说过,北国女娘潇洒恣肆,只会嫁给如意郎君。”
虞灵,“我不知道别人,但我好歹也是堂堂三公主,定然不会像大梁世家贵女一样,因为合适、因为利益成亲。”
陆蔓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头,欲言又止许久,又试探着问了一句,
“哪怕是李挽这样的,也不行吗?”
回应她的是,虞灵明显错愕的脸。
虞灵的一张小嘴张张合合,此时也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原来王妃是想帮李挽的。
“王妃,你不必做到这个份上。”
虞灵哀叹一声,
“让你伤心、让你误会,是李挽的问题,不是你的。你不必为他委曲求全。”
陆蔓苦笑着,想说没有,不是委曲求全,是在为未来打算。但到底没办法说清和离出走这些事情,只能神色复杂的看了虞灵一眼,没再说什么。
后来,虞灵不忙时,两位女娘不时还会聚在一起出游作乐,只是李挽的事,谁都没再提过。
这样无忧无虑过了一段时日,进入深秋。
建康陡然凉了下来,山上格外冷,陆蔓每天都将自己裹得圆滚滚的,爬上山腰时,常常鼻尖通红,吸着冻出的鼻涕,乐呵呵跟着僧人修行念经。
这日,陆蔓照例上了无念寺。
秋风萧索,听经入神,元通大师正讲着,“菩萨于一切众生,悉皆平等,深心清净,依佛智慧,则能见此佛土清净……”
却听一阵铃铛轻响,秋风送来少清爽干燥的皂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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