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观众下午好,现在插播一则新闻,在xx路xx小区生了一起煤气爆炸的事故……民警和消防部门已经赶往出事地点,人员伤亡还在统计之中,请观众继续关注本台的后续报道。”
一位西装笔挺的男主持人一脸肃穆的在电视机上报道着一起煤气泄漏而引起的爆炸事故,从画面上看起来确实炸得有点恐怖,玻璃整个震飞了,掉到下面停在路边的车上,把车的天窗都砸出了一个窟窿。房间往外冒着黑烟,似乎着火了。下面黑压压的一片人,有围观的群众,有民警,还有消防车和消防人员。
简凝每天都会去公司的餐厅坐一坐,喝点下午茶,顺便看一份财经杂志之类的东西。这几天因为顾又晴的事情,她待在餐厅的时间就更长了。瑞达没有什么规定的双休日,员工为了业绩,很多都自愿加班。餐厅的外面是一个较大的休息空间,基本上上班族累了,就会来这里走一走聊聊天什么,所以在大堂的两侧都有电视机和休闲用的电脑,今天正好转到了新闻台。
简凝看外面人群聚集着,还不时出,“好可怕”“好吓人”的惊叹声,便有些好奇,出去之后才现,大家都在讨论刚才的煤气爆炸事件。电视的左下角循环播放着刚才的采访场景,简凝一看,觉得这个小区,这幢楼怎么有些眼熟。
一想才突然记起来,那爆炸的楼层不就是顾又晴的家吗?!
简凝一下子愣住了,全身的血液都抽回到了心脏,就好像有个人给了她当头一棒一样,周遭的其他声音全都在瞬间消音了。她不相信地又看了一遍,才确认无误电视上播放的的确是顾又晴住的地方。
这几天,一通电话,一则简讯都没有,顾又晴就好像人间蒸了一样,简凝知道自己伤害了顾又晴,却又拉不下脸去找她,也纠结于到底要给顾又晴什么答案。简凝已经尽量按捺下了对顾又晴的思念。
可奇怪的是,她这心却管不住地一直想起那个夺目的女人。不打招呼地出现,有时候在开会,有时候在看标书,有时候在洗澡,让她这几天过的好不辛苦,连身边的人都看出来自己的不对劲,简凝就是想骗自己也骗不了。
简凝又不知道怎么处置那对耳钉,就只好一直放在包中,看到的时候,又会想起顾又晴。在这个尴尬的年纪,简凝才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疯狂的思念,甚至有时候还会犯贱地想念顾又晴那不正经的挑逗。却没想到,重新得知和顾又晴有关的消息是从电视上。
被这则新闻这么一刺激,简凝有些坐立不安了。她来回走了几次,抬头,现电视上的火势似乎变大了一些,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冲动,简凝深呼吸了一下,不管不顾地拿起包往楼下停车场走去。她边走边拿出手机,往那个看一遍就记住了的号码上拨去,期间撞到了好几个人,她都没有理会。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冰冷的提示音从扬声器中传出,简凝的心都跟着冰了。顾又晴该不会出事了吧?
简凝在市区里把车飙到了1oo码,简直已经是飞车了,闯了好几个红灯直往那个小区开去。如果顾又晴看到车里的简凝紧缩的眉头,脸色前所未有的铁青,略淡的瞳孔里闪烁着极为担心的光芒,就绝对不会怀疑简凝对自己是否有感觉这个问题了。
顾又晴,你敢给我出事看看!
简凝开到顾又晴所住的小区楼下的时候,消防人员已经把火给灭了,正在往外面抬伤患。果然是顾又晴那幢楼,她住的高层是两梯三户的,因为是在周末,这个时间点,在家里的人比周一到周五要多,所以受伤的,被烟熏到的人挺多的。有人在哭,有人在叫名字,还有些围观的人在指指点点,说着“真可怜”之类的话。
简凝心情焦急,没有心思去管别人。提着一颗心看着一个个人被送出来,却一直没有顾又晴,不知不觉之间就握紧了双拳,心情就像是小时候期末考考卷的时候,紧张地想要知道分数,却又害怕那个分数并不如意。当最后一个人被送出,消防人员在和民警交涉的时候,简凝还是没有等到顾又晴的身影。
她手脚冰凉,却因为被隔离带隔在事故现场之外,周遭又是乱糟糟的群众,期间简凝又打了好几个电话,同样不在服务区,她只好焦急地抓住一个消防员问他里面是否还有人没有救出来。
“里面没人了。”消防员被简凝拉着,有些无奈,但也理解有熟人在事故中的心情。
“那除了这些伤者……”简凝无法讲出那个字眼,她害怕一说出口,就成真了。
“去医院找吧,死的伤的都在医院。”消防员实在没工夫和简凝耗了,丢下一句话就小跑去了消防车那里。
可这一句话一瞬间把简凝打入了地狱。死的伤的,都在医院。真的有人在这场爆炸中死亡吗?简凝现自己好使的脑袋此刻竟然停滞思考了,如何都无法理解这个字。鼻尖泛着酸,简凝有些克制不住眼眶里打转的液体。
双脚就像钉在了地上,背上僵硬的可怕。她设想过很多场景。唯独没有想到过这个顾又晴会生意外。事情生的太过突然,简凝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就在她失魂落魄地看着人来人往,回不过来神的时候。一个略有些无力的声音从简凝的身后飘来。
“你是在找我吗?”
简凝惊愕地回头,第一次欣喜地现这个声音原来那么好听。她看到了还穿着睡衣,头散落下来,眼眶中还含着一点亮晶晶液体的顾又晴,站在自己的身后用一种很深很深的眼神看着自己,简凝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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