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那张烫金请柬推到袁帅面前的时候,他仍然是一边一个美女,左拥右抱的不亦乐乎。酒会上那个神秘男人在给我留下这封信件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尽管我当时就让在外面守护的内调处人员急速寻找,但最终依旧无果。
我和袁帅相识时间不短,对于他的行踪我基本上心里有数,知道在什么时间段该去什么地方找他。此前我已经一个小时,就因为他正在享受双人帝王精油spa。等他搂着两个美眉出来的时候,我已经抽掉了半包香烟。
袁帅扫了一眼桌上的请柬,接着就腾出右手拿过了请柬,但是并没有立刻展开去看里面的内容。我想他和我一样,应该被请柬上的一个标记给吸引住了。正确地说那是一盘菜的画样,不明就里的人很可能会把它看做是泡椒鱼头。
袁帅取出几张百元大钞,用力塞进那两个女孩鼓鼓囊囊的内衣里面,示意她们可以离开了。直到包房的门被关闭严实后,袁帅这才慢悠悠地打开了请柬。
“杜先生鱼头宴的请柬?”袁帅咂摸了一下嘴,“怎么还有我的名字?这是怎么回事,杜先生怎么还会邀请我去参加的?”
我起身推开了窗户,好让屋里的烟味排出去。袁帅还在那边把玩着请柬,仿佛想要从重弄出点乾坤来的模样。我端过茶杯喝了一口,缓缓说道:“其实我倒觉得这事情说得通。他请我很有可能是看中了我手上的情报资源,我现在毕竟是gd中国区内部咨询部的总监,手上握着很多有相当价值的商业情报。”
见袁帅默默点头,我继续说道:“而请你的原因估计更加简单,因为你是四九皇城最着名的天地线之一,你也能给他提供很多有效的情报。”
在此之前,我已经从侧面打听了一下关于鱼头宴的情况。其实杜先生的鱼头宴就是地下情报黑市的一个高级别卖场,只要是有价值的商业情报都会在这里被秘密拍卖,价钱很有可能会在短短的几分钟内翻上几倍。但是同时这个鱼头宴也有着属于它自己的规则,总的来说一切都是为了保密和安全。这就像很多顶级的超级富豪俱乐部一样,越是高级的场所越是有着属于它的独特规则。
一些地下情报黑市老资格的掮客告诉我,鱼头宴的参与者不仅需要有相当丰富的情报资源和交易经历,同时也得有很高的信誉。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能够有幸被杜先生邀请参加鱼头宴的人,其实已经是在地下情报黑市里有了很高的身份。
尽管我对于这种暗黑性质的身份不是很喜欢,不过却也有点沾沾自喜。袁帅又翻看了一遍请柬,说道:“这上面说要我们准备好吉祥三宝作为见面礼敲门砖,你想好了没有?”
鱼头宴上的吉祥三宝自然不是说那首歌,真正的含义是三份有重大价值的商业情报。在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捉摸,究竟什么样的情报才能入得了杜先生的法眼,从而让我有登大雅之堂的高贵资格。
袁帅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鸡尾酒,看起来似乎很享受的样子。每逢大事有静气,这是我一直以来追求的,也是我佩服袁帅的地方。等他把最后一口酒喝下肚,我这才开口问道问道:“这份重要的见面礼,你有什么建议?”
袁帅摇了摇头:“得了吧,这事情你就别想了,铁定选不好的。”见我不解,他笑道:“以杜先生的见识,你敢说你的吉祥三宝就能满足得了他的胃口?所以还是先别想了,到时候再看吧,就算是无招胜有招了。”
好一记无招胜有招。以静制动,才是绝顶高手过招时的必杀技!
这个时候恰好小米打来了电话,于是我起身走出包房,找了个角落接通了电话。
“老板,我已经从郭东奎手上拿到了华讯内部关于本轮商业谈判的备忘。请您指示,我是直接去五号院把备忘录交给梅森副总裁,还是等您来再处理?”
我快速想了一下,当机立断道:“事不宜迟,你现在马上去五号院把备忘录交给梅森先生。另外,去之前先给郭东奎的户头打500万元,再让李振宇在内部咨询部给他开个档案,让郭东奎继续在华讯秘密潜伏下去。”说到这里,我才喘了一大口气。“以后不要让蝎子再和他联系,郭东奎由我来单线领导。告诉李振宇,我的原则是,只潜伏不启用,待战时立奇功。明白了吗?”
小米很郑重其事地答应了一声,这才挂掉了电话。
梅森在一个小时之后给我回了电话,大致的意思是非常感谢我在这次谈判中所做的努力。在此之前,他已经把备忘录交给了gd谈判组的人。如无意外,这场建立合资公司谈判最后的赢家,只会是我们gd。
我含糊其辞地应付完了电话,心思早已飞到了杜先生鱼头宴的身上。我和袁帅又商量了好一会儿,最终决定在三天后一起去赴宴。临走的时候,袁帅忽然自言自语一般地说了一句话,一句让我感到毛骨悚然的话。
“这场游戏还是开始了,只可惜我们不一定有足够的时间。但愿这一切真的都从你我这里开始,最终也会在你我这里终结。”
这句魔咒般的话语已经是第三次出现了。我有点呆呆地看着袁帅,然而他却是自顾自地钻进了他的保时捷。等我在想要问他的时候,保时捷已然绝尘而去。
我心里忽然就有一种感觉,一种很微妙却又说不出的感觉。在我的眼前,那位神秘而又陌生的杜先生,和这个我一直熟悉的袁帅的身影,正慢慢地重合到了一起。
可是这样一来又有了一个新的问题,眼前这个驰名地下情报黑市的的天地线袁帅先生,究竟又是什么身份呢?我在心里默默地问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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