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楼c区的监控屏幕上一片黑色。据我所知,c区是个用来堆放办公用品的储藏间。之所以在那边安装监控设备,一是为了防止火灾,二也是警告一些有特殊癖好的人群,让他们不敢随便造次。
按照我的命令,小凯关闭了c区所有出口并且截断了电源设备。这个闯入者除非土行孙的本领,否则谅他也逃不出去。田润第一时间已经派人到那边守候,因为担心对方会狗急跳墙,因此还破天荒地给大家分配了一些防身装备。
十分钟后,我在小凯和田润的陪同下到了那个储物间的门口。事先我已经仔细看了这里的平面图,这个储物间其实就是一间大房间而已,中间没有任何隔断和可以用来遮蔽的物件,相信这个卧底这会儿正在里面抓耳挠腮想着怎么离开呢!
田润使了一个眼色,随即就是四个身高马大的保安一手举着狼眼手电,一手握着警棍走了进去。看来这里确实很久没人来了,扑鼻而来就是一股霉湿味。因为电源被切断的缘故,这里的灯全都打不开,借着手电光我才看清了个大概的样子。
我轻咳了一声,说道:“好了,没必要再躲了,我知道你就在这里,出来吧。”
房间里一片寂静,不过我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这里有人。这个卧底被我们今天设计堵在了这里,此时此刻他就是神人转世也会有所惊慌。正如他在电话里面对必是搜索的方俊涛说的那样,如果他被我现的话,弄不好连小命都会丢掉。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何况还是卧底在我身边的人。这事情要是传出去的话,我还有脸面在这个行业里面混下去吗?
想到这里,我又一大声咳嗽了一下,然后慢吞吞地说道:“躲是没用的,现在是我们人多你人少,所以你就不要想着还能单枪匹马地闯出去了。我看在你跟随我多年的份上给你一条明路,也是唯一的一条路,那就是赶紧出来投降并说明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如果我满意的话,或许会酌情轻判。”
说完我侧脸看着前方的那一片黑暗,幽幽地说道:“听到了没有,李振宇先生。”
话音刚落,黑暗中就有了一丝动静。一个人影从一旁闪了出来,而后直接就站起了身。几道狼眼手电同时对着他照了过去,久见李振宇正用右手遮脸直面我们。
果然是这个家伙,虽然有点意外但是却在情理之中。能够熟悉gd内部的安全系统到能够随心所欲地避开,甚至于关掉监控设备的人,这座大厦里面也没有几个。再加上对从司龄的分析和所处岗位的判断,这个人也就是非李振宇莫属了。
两个安保人员走上前去,一左一右地夹着李振宇的胳膊,然后在他的头上套了一个黑色的布袋后才向外走去。这样做的目的是不希望有人看到李振宇的真面目,从而避免生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小凯和田润陪我带着李振宇他们从一部特定的电梯上了楼,直达内部咨询部所在的楼层。
我让他们把李振宇送进询问间,自己则是回到办公室里跌坐在沙上。尽管我已经有了相关的心理准备,可当真相呈现在眼前的时候却还是很难接受。估计是因为李振宇跟我的时间太长的缘故,我从心里不愿意承认他就是那个卧底。但是事实就是事实,谁也不能去改变!
过了半小时,我才进了询问间。我把一盒万宝路香烟和一只打火机推到李振宇面前,他看了我一眼,接着取出一根点火了起来。
“回答我,为什么是你?”我阴沉着脸在他的对面坐下,“谁都可以是卧底,但是唯独你不能是。告诉我,为什么你会是这个卧底?”
李振宇对着地上轻轻地掸了一下烟灰,说道:“对不起老板,让你失望了。你也看见了,我现在就坐在你的对面,这就证明了我就是卧底。说起来没有什么原因,其实都是命。命里注定我一定会成为卧底,那我又何必想着去逃避呢!”
我铁青着脸色说道:“你是缺钱还是缺其它什么,现在你已经是高级经理,早已经年收入过百万了。何况在钱这个方面,我谭千博从来都没有亏待过你。”
我刚说到这里,就看到李振宇摆摆手说道:“老板你错了,这不是钱的问题。我说了这一切都是命,我从大学开始就一直是必是搜索资助的对象。如果没有必是搜索的资助,我根本就不能完成大学学业。尽管必是搜索从来没有要求我这些人还钱,但是却和我们签下了一份内部就业的协议。”
听到李振宇说到“我们”的时候,我的心顿时咯噔了一下。看来在某些地方,国内的it企业并不像它们看上去那么薄弱,而我们也不是像看上去的那么强大。
“这份协议的内容,是要求我们无条件地服从他们的指令去任何一家公司工作。如果反悔,就要以他们资助我们费用的二十倍倒赔给他们。我那时候刚刚毕业,不要说二十倍,就是单单就拿出资助的总金额都不可能。所以我就在他们的安排下进入了刚刚成立不久的gd工作。”
我让他继续往下说,就听李振宇说道:“第一年他们没有给我任何指令,所以我就在技术部门好好地做事情。第二年我收到了指令,要求我加入内部咨询部,并且他们保证一定会给我以必要的支持,从而让我在内部咨询部有晋升的通道。这一来我就在您的身边开始了工作一直到现在。中间好几次使得我升职的功劳,其实都是他们给我奉送的。到了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其实并不是必是搜索雇佣了我,而是一个大型的组织雇佣了我。”
我问他既然潜伏这么久,那为什么单单就是这一次跳了出来。
李振宇苦笑了一下道:“因为这次的任务和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样,他们是要毁掉gd,进而霸占整个中国市场。更重要的是他们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强劲对手,而那个人就是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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