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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暄听着爷爷奶奶拌嘴打趣,直乐呵地笑,直到俩老人家的重点从“给孙子做饭”到“你今天下棋的时候是不是偷我棋子了”,明暄才打了招呼挂断了电话。
爷爷奶奶的感情十几年如一日的好,明暄很是艳羡。
他发了会儿呆,从联系人里找出了很少联系的母亲的电话,抿着唇斟酌再三,拨了过去。
“嘟、嘟、嘟……”
一直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明暄耸了耸肩膀,也没太在意。
事实上因为从小不跟着父母生活,所以明暄对父母的印象只能用模糊形容。
在他的印象里,每年过年时才会见到的父母,总有一种不真实感。
父亲是业界精英,待人彬彬有礼,八面见光,总能让每个人都感到舒适。
但明暄不知为何,在他的面前总会总有一种来自潜意识的畏惧。
而他的母亲,纤瘦,漂亮,只要坐在那里就自带着清透的破碎感。
像极了柔弱的菟丝花。
明暄在阳台呆着,他低下头,玩着外套上的拉链时才发现,他穿着的这件外套是祁随之的。
是他们俩一块儿买的羽绒服,祁随之那件的银色拉链上被他涂成了晶蓝色。
玩了好一会儿,手机在口袋里震了起来。
是母亲回过来的电话。
明暄抿着唇,接通电话。
“妈妈。”
“嗯。”母亲的声音很好听,婉转轻柔,像飘在空中的云彩,似乎一触就会消散。
明暄弯了弯嘴角:“冬至快乐。”
母亲又“嗯”了一声,明暄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电话两端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明暄刚想挂断,那边传来了一声很轻的“冬至快乐”。
“那我……挂了?”明暄歪了歪头,“你和爸爸记得吃饺子。”
回话的是第三声“嗯”和电话被挂断的“嘟嘟嘟”的声音。
明暄叹了口气,将手机塞回口袋,闷闷地走到卧室,把自己蜷成一团塞进了坐在电脑桌前的祁随之的怀里。
“怎么了?”祁随之松开鼠标环住他,亲了亲他的耳尖,“不是给爷爷奶奶打电话吗,怎么看起来不高兴了?”
“没有啦。”明暄摇了摇头,“给爷爷奶奶打完电话后我给我妈妈也打了个电话。”
祁随之顺着他的头发摸,像在撸猫。
“我总觉得我妈不爱搭理我。”明暄叹了口气,“我和她打电话听的最多的就是‘嗯’了。”
“应该是在忙吧?”祁随之想了想说,“之前我妈也老这样,她和我爸都出门之后我谁都找不到,他俩一个在天上一个在水里,完全忘了自己还有个儿子。”
“他们怎么可能忘,你这么好。”明暄抬起手捧着他的脸揉搓。
“是啊,你妈妈怎么可能不爱搭理你,你这么好。”祁随之也搓搓他的脑袋,揽着他的肩膀说。
“我和我爸几乎不联系,我十分缺乏父爱。”明暄伸长了腿缠在了祁随之的腰上,“要么这样。”
他凑到祁随之的耳边,含着他的耳垂喊了一声。
“daddy。”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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