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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怪物不愧是小怪物,一桌子的早餐,杜修只吃了两个包子一碗粥,剩下的都让小怪物包圆了。看着杜然鼓鼓的双颊,再一想到杜然身上的那一身排骨,杜修也没有说什么。多吃点好,长肉。吃罢了早饭,就要去给小怪物办户口了,因为贫民区的流动性很大,各色人种相互纠缠,很多人都没有合法的身份,毕竟贫民区的人,没有什么造化,是连安全区都进不去的社会底层。
杜然还穿着杜修的旧衣服,杜修看了一眼,还要给杜然买一套衣服。“我们出门吧,昨晚说的话,你还记得么?”杜修进一步确认,收养一个麻烦,总是一件麻烦的事情。小怪物别过眼睛,乖乖的任由杜然抱着自己。
杜修的家在B区,之前混的帮派是A区。整个贫民区分为A.B,C.D四个区域。A区是贫民区最繁华的地方,各色酒吧,每一个晚上都人流攒动。B区是贫民区的生活区,一些小商小贩都在这里讨生活。C区是贫民区的的学区,无论社会如何变迁,义务学校还是作为一个传统流传下来,整个C区都是公立的学校,就算是贫民,也有学校的权利,也想改变自己的命运。至于D区,则是贫民区最黑暗的地方,那里的人,不受法律制裁,也没有道德底线,那里是整个人类堕落的见证。变异人,贫民,流窜犯,黑帮,流民是这里最常见的。很多变态杀人犯,喜欢用活人实验的黑医师,藏在人群中的觉醒者,在D区,你什么都可以看见。
杜修今天的目标,就是先去了街边的小贩处,帮着杜然,买了几套衣服。杜修从前见过小女孩手里的布娃娃,那些扎着辫子的小姑娘,总喜欢更换布娃娃身上的衣服,从前杜修从来都不知道,那有什么好玩的。
如今,有了小包子的杜修,总算明白了小时候不解的事情。可爱的兔子装,衣服的兜帽上还带着长长的白兔耳朵。全身老虎装,老虎的屁股后面还有一根很有弹性的尾巴。最有意思的,也最让杜修心动的,是一个红色的,绣着一个大苹果的红色肚兜。肚兜这种东西,是古老华族的习俗。虽然不是很了解,为什么要在上面绣一个苹果,但是配着杜然那精致的小脸,还是很不错的。
杜然一直不吭声,只是对于杜修的眼光表示了极大的鄙视。那东西穿上,还能走路么?还有那傻不楞当的肚兜,该死,那究竟是谁发明的东西?杜然冷着眼,看杜修兴致高昂的和小商贩砍价。
最终,杜然穿着兔子装,被抱在杜修的手上。杜修很高兴,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一直以后,他的生活只有自己。小的时候,希望能吃饱,睡暖。大了些的时候,希望将来能好好活下去。再大一些,努力的赚钱,要为自己买一个小窝住。
等到这些东西一一实现后,杜修就不知道要干什么了,杜修从来没有想过找个女人,生个孩子。那个被叫做母亲的女人让杜修对人性的某些东西,完全失望了。但是杜然的出现,让杜修内心深处的一个地方塌陷。
杜修很小很小的时候,曾经天天祈祷着,会有那么一个人,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解救自己与苦难的生活中。希望有那么一个人,忽然的出现,会给自己一个完全不同的人生。希望有那么一个人,宠爱自己。那是小杜修曾经最深切的梦,也是最不切实际的梦。
一直到杜修成年,那样踩着七彩祥云的人也没有出现,但杜修都不曾忘记过,自己是多么的向往。只是,多年的生活告诉他,没有会随随便便的救赎别人。每一个人都在牢狱里挣扎,渴望别人的救赎。杜然,一个意外。让杜修起了那么一种心思,如果不能等不到救赎自己的的人,满足别人的梦,也是很好吧?营造在自己给自己织造的梦里面,杜修很有耐心,就好像他真的是一个好人,真的是很喜欢杜然,真的有一个乖巧的儿子。
杜然的身份,不能去警局里面去做,想了想,还是杜修走向了D区。早晨的D区,很安静。街道两边是整齐的小房子,还有一些充当景观的小树,这样干净的地方,就是贫民区里最危险的地方,D区。D区的人很厉害,很凶恶,但也并非不是见人就杀,D区的人大多数的时候,还是很好说话的。杜修之前来过这里,是为了处理手头的一些东西,今天来到这里,则是为了杜然的身份证明。
走到一间红色的小房子前面,杜修停住了脚步,敲了敲门。“谁啊?”一个老人的声音传来,还带着几声咳嗦。
“成老,是我,杜修。”杜修温声说道。
“杜修?你个小杂种?你不是扔到废弃区了么?居然还没有死?”成老打开门,果真看见了活生生的杜修。成老是杜修的救命恩人,当时被赶出福利院后,杜修流浪了很长一段时间,要不是成老,恐怕就要横死街头了。
“我命大,没死成,到了下面,连阎王也不收,只好爬上来,来烦您老了。”杜修对成老很亲,笑着说道。
“你个小杂种,这个孩子是哪里来的?”成老没理会杜修的打趣。
“我儿子,杜然。”杜修很骄傲的说道。
“你儿子?我瞧着不像。”成老撇撇嘴,说道。
“真的是我儿子。”杜修坚持。
“好吧,你儿子。那你跑到我这个老不死的这里干嘛来了?”成老问道。
杜修讨好的笑笑:“这孩子他妈生了他我也不知道,前几天找到我,把孩子扔给我就跑了,这孩子连个户口也没有,我寻思着,这事别人可办不了,还是成老你人脉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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