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云站在裴喜君刚完成的画作前,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不解与困惑。
他喃喃自语道:“姐你这画的什么呀?我怎么一点都看不懂。”
裴喜君闻言,轻轻放下手中的画笔,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她自己也有些迷茫地走到画前,仔细端详着这幅作品。
这是他按照那个仵作的描述画的,又不是她自己创造的。
这两个形态怪异的形象交织在一起,一个是威严中带着邪气的魔王,另一个是面目狰狞的凶兽。
魔王骑着凶兽,手里拿着一把大砍刀。
“我也觉得奇怪,这画起来的时候,感觉就像是秦孝白笔下的魔王波旬和凶兽穷奇。”裴喜君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卢凌风坐在一旁,看似平静,眼神中却难掩烦躁。
马夫人的事情就让他很不爽了,他不爽的点还是自己在马夫人面前竟比不过那个李星云。
此刻,听到裴喜君提及秦孝白,他更是忍不住:“你最近满脑子都是秦孝白,秦孝白,我看你是画错了吧。这案子还没破,你倒是先被那些艺术家的情愫给绕进去了。”
话语间,不满与无奈交织,卢凌风自己都觉得这话说得有些重了。
裴喜君一听,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她猛地站起身,双手叉腰,怒视着卢凌风:“卢凌风!是你请我过来帮忙的,现在又在这里阴阳怪气。我如果帮不上忙,大可一走了之,没必要在这里受你的气!”
说完,她转身欲走,脚步却故意放慢,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李星云见状,连忙上前拉住裴喜君。
“喜君姐也是为了案子好,才这么投入地画出仵作所描述的凶手,希望能从中找到什么线索。”
他边说边对裴喜君使眼色,示意她见好就收。
裴喜君看了李星云一眼,嘴角微扬,心中的怒气瞬间消散了大半。
她轻叹一口气,重新坐回画架前,拿起画笔,一边在画布上轻轻勾勒,一边缓缓说道:“按照那个仵作的描述,就是这样,我不会画错的。”
卢凌风闻言,整个人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沉默在空气中蔓延开来,仿佛连时间都凝固了。
难道真的是降魔变中的魔鬼出来杀人作祟?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波涛汹涌,然后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他坚毅的脸上,却照不进他此刻复杂的心绪。
刚走出几步,卢凌风的目光就不经意间落到了那个还未离去的仵作身上。
只见那人正悠闲地坐在台阶上,手里抓着个鸡腿,大口大口地啃着,脸上还挂着满足的微笑,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卢凌风心中一股无名火起,快步上前,大声喝道:“好你个骗子,竟敢来大理寺骗吃骗喝!你当我们大理寺是什么地方?”
仵作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喝吓了一跳,手中的鸡腿差点掉在地上。
他抬头一看,只见卢凌风一脸怒容地站在自己面前,心中不禁咯噔一下。
但他很快镇定下来,无辜地辩解道:“大人冤枉啊,这鸡腿是画画的那位小姐给我的。她说看我辛苦,就顺手给了我。”
卢凌风闻言,眉头紧锁,显然对这个解释并不满意。他冷哼一声,厉声问道:“我来问你,你是不是最近去过成佛寺?”
仵作一愣,随即点了点头,答道:“是啊,我最近确实经常去成佛寺。不过您也知道,我头疼的老毛病又犯了,听说成佛寺的主持医术高明,治疗头疼有奇效,所以我就去了。当然,我也顺便去看了看秦孝白先生的壁画,那画技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啊!”
卢凌风听着仵作的回答,心中却越发觉得不对劲。他紧盯着仵作的眼睛,仿佛要从中看出什么端倪来。
突然,他大喝一声:“大胆!你是不是根本没看到过那个凶手,只是因为你去看了秦孝白的壁画,就把他的壁画形象描述了出来?是与不是?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休怪本官无情!”
仵作被卢凌风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吓得脸色苍白,他连忙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
“大人冤枉啊!我真的看到了凶手!那天虽然是深夜,但凶手的面容我还是能依稀辨认出来的。他的眼睛、鼻子、嘴巴……都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至于秦孝白的壁画……我确实去看过,但那只是巧合而已。我绝对没有因为看了壁画就编造凶手形象来骗您啊!”
卢凌风看着仵作一脸惶恐的样子,心中也不禁有些动摇。
难道自己真的错怪了他?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此事疑点重重。
他沉吟片刻,决定再试探一番:“好,那我问你,凶手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标记或是物品?比如特殊的纹身、挂饰之类的?”
仵作闻言,努力回想了一下那晚的情景,然后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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