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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报纸遮挡住了我有点狡黠的笑,不知道为什么,我最近特别喜欢撩西瑞尔先生,看他吃个醋变个脸莫名的心情就会变好,我不是没有谈过恋爱的傻瓜,我想我是有一些喜欢他,而这份喜欢,随着我们相处的每一天的划过,而一点点增加。
86.
那一年的金球奖颁奖典礼,西瑞尔带着我一起参加了,沃特先生金球奖,李铭先生银球奖,我们打了一个照面,留下了一张合影。我靠着西瑞尔,西瑞尔靠着沃特先生,沃特先生旁边的则是李铭先生,这不过是一个非常短暂的插曲,时间能够磨平一切,过往我不相信,现在我信了。
或许是因为,我找到了能够让我遗忘掉一切的那个人,拍完照片后,我和西瑞尔先生手牵着手离开了会场,我没问西瑞尔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又为什么要拍这张合照,他有他的理由,也有他的打算。
我和西瑞尔先生回到家,然后一起去跟丹尼尔小先生聊一会儿天,把他哄入梦乡,西瑞尔先去了浴室,我后一步进了被子里,灯光变暗。
一
二
三
微凉的手指攀上了我的腰间,我伸出手握住了他不安分的手:“亲爱的,或许你需要休息?”
西瑞尔先生的头向我这边靠拢,他的声线低沉又带了点笑意:“NO.”
87.
荒淫的一夜之后,我抱着西瑞尔先生醒来,他枕在我的胸口,睡得很熟,我抬起手指,强迫症一样地开始理顺他有些混乱的棕发,整理整理着,手指就停了下来。
我看到了他发间生出了一点白色,也看到了他眼角越发明显的细纹,这是我第一次正面地意识到,我们之间存在的十多年的年龄差,而这很有可能,会让西瑞尔先生先我一步离开人世。
莫名的恐慌笼罩在我的心头,我难以想象,如果有一天,我的生活没有西瑞尔先生,将会怎样。他像我的父亲,也像我的朋友,更是我的爱人,我儿子的另一个亲人。
我下意识地抱紧了他,亲吻他的眼角,他的鼻子,他的嘴唇,一开始吻得很轻,很快就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动作,吻得越发凶狠,在这种情况下,西瑞尔先生很快被我弄醒了,我用鼻子贴着鼻子,像是期待像是恐慌,我看着他醒来,然后重新吻上了他的嘴唇。
我们交换着亲吻,视线相对,我的手掌死死扣住他的腰间,硬物顶在他的双腿之间,他微微皱着眉,但依然分开了大腿夹着我的腰,无声地纵容着我的侵犯。
……
西瑞尔先生开始低烧,我打电话去喊家庭医生,家庭医生用一种很责备的眼神看着我,一边为希瑞尔先生诊治,一边跟我提克制以及克制,我被他的视线弄得脸通红,要了药剂之后又问清楚了注意事项,这才送走了医生。
西瑞尔先生的身体一直不大好,大病倒是没有,小病几乎不怎么间断,但是定期体检的结果没什么不对,只能从饮食上多加注意,搭配一些健身活动和营养补充。
我回了房间,发现他已经醒来了,我握着他的手,坐在床边,西瑞尔先是有些迷茫,然后视线挪到了我们紧紧相握的手,又挪到了我的脸上,他说了一串我听不懂的话语,有点像西班牙语,我学过一点意大利语,但是还是听不太懂,西瑞尔又重复了一遍,我摇了摇头,勉强记下了音节,然后诚实地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西瑞尔扯起了一个微笑,他说,我很爱你。
这句告白在我的意料之中,但我没想到的是西瑞尔先生会就这么说出来,我以为按照他的习惯,一定会准备丰盛的晚餐,烛光晚宴加满房子的玫瑰花,然后无比矜持地说出来。
我有一点惊讶,或者说,我有一点慌乱,我一直觉得会是我先说出这句话,或者他在说出这句话前,我已经想好了应该怎么浪漫地回答他。
我攥紧了他的手,到最后所有的甜言蜜语像是一瞬间忘光了,我也只能微笑着说,我也爱你。
西瑞尔的笑真是犯规,我特别想上床再次跟他灵肉合一,但是该死的他还生着病,我只能握着他的手,不断地亲吻着他的手背,他的手指,以及我们的婚戒。
88.
当生活平淡而温馨的时候,时光就会过得很快,丹尼尔上了小学,我的牛肉面馆在英国开了三十家分店,我去了西瑞尔的公司,当他的助手,从公司的办公桌到家里的软床上,无处不在的那种助手。我不是一个聪明的人,我非常笨拙,即使西瑞尔给我找再多的老师,甚至手把手教我,我依然难以达到他十分之一的高度,我很沮丧,但西瑞尔对我说,没关系,我们可以把一切的工作扔给小丹尼尔先生,如果他没有这方面的天赋的话,我们可以去找职业经理人。
他还在宽慰我,我选择用唇堵住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我不喜欢他这种安排后事一样的口吻,甚至深恶痛绝,我恐慌他会先我一步离开,我拒绝接受这个可能。
新一次的世界杯,状态大幅度下滑的李铭没有再续神话,最终中国队止步八强,第二天,李铭宣布退役,三十七岁的他结束了他二十余年的球员生涯,沃特先生再次登顶,媒体前经常出现他和他的伴侣以及他伴侣的儿子,一个十来岁的金发碧眼的男孩子,从照片中能看出他们很幸福。
我四十岁生日的时候,西瑞尔以我的名义,向国内援助建立了五十个免费的足球场,并包揽了后期草坪和各项设施的维护工作,他问我要不要回国看看,我选择了不。其实我从未真正意义地爬起来过,我所拥有的一切,是西瑞尔的馈赠,这份荣耀属于他,而不是我。
而我最庆幸的,就是我能遇见他,我们能够组建一个家庭,我们彼此相爱。我的心早已装不下什么梦想什么豪言壮志,唯独希望我们永远在一起,安安稳稳地过下去。
89.
又过了两年,西瑞尔先生五十五岁生日的时候,宣布退休,暂时将名下产业分散托付给不同的职业经理人,那天晚上,他送给了我自我们相遇后的第二束玫瑰花,赶得很巧,我正好在老面馆里吃汤面,不靠谱的西瑞尔先生把自己伪装成了送货员,把玫瑰花硬塞给我,我看了他一眼手指,就认出了他,我的伴侣的婚戒除了洗澡,一直戴在手指上。
我单手接过了玫瑰花,在他想走的时候一把搂住了他,老顾客们善意地起哄微笑,年轻的孩子们吹着打趣的口哨,我亲了亲他的额头,搂着他一起看他给我的卡片。
【萌萌,你值得爱】
讲真,我觉得如果比说情话,我这辈子都比不过他,西瑞尔先生的每句话都能戳中我的心脏,让我的心脏像十来岁一样剧烈地跳动着。
90.
小丹尼尔先生被冷酷无情的我们扔在了家里,我和西瑞尔先生出发去补其实已经快忘记的蜜月之,我们去了很多的地方,每到一个新的地方,我和西瑞尔先生一般都把行程安排得十分从容,手牵着手在当地边散步边聊天,我们有聊不完的话题,他知晓我从出生以来的所有的事,我也知晓他过往的恋爱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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