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怎么走路的,没长眼睛吗!”那服务员抱怨了一句,弯腰收拾地上的东西,秦明连忙道歉,跟着蹲下身去收拾。
只是他没注意到,身旁的母亲在他蹲下的时候,茫然的打量着四周,然后转身向外走去,然而转身的刹那身子一个踉跄,朝着地面上摔了过去。
“老师!”李航建几人忍不住惊呼了出来,秦明听到声音也转过头去,但是已经晚了。眼看着陆老师即将摔倒在地,而在她身前不远处,正好一块迸溅的果盘碎片。
千钧一发之际,苏天宇也顾不得其他了,身形犹如闪电般的窜了出去,一把将陆老师扶住。
“您没事吧?”
苏天宇开口问道,他已经决定不表露自己的身份,或许每次回忆那已经模糊根本无法记起的记忆,对于这种重度的认知障碍来说都是一件极为痛苦的事情吧。
苏天宇不是医生,不清楚这些,但哪怕只有一丝可能,他也不想让自己敬爱的陆老师去承受这种痛苦。
然而,就在陆老师被苏天宇扶住,看清楚苏天宇的脸那一刻。
原本浑浊的目光突然清晰起来,原本茫然的脸上多了一丝莫名的神采,颤抖的对着苏天宇的脸伸出了手:“你是……你是那个小捣蛋?”
“老师,您还记得我?”苏天宇只觉得眼眶猛的涌出一阵酸涩,慌忙起身的秦明也愣住了。
“当然记得!你是我教过最调皮捣蛋的一个,叫什么来着……”陆老师满是皱纹的脸露出苦思之色。
“苏天宇!我是苏天宇!”苏天宇连忙开口道,心中说不清是什么心情。
老师还记得自己,纵然已经不记起自己的名字,却依然还记得他的样子。
“对对!是叫苏天宇!当时班上可就数你最捣蛋了!还掀人家小女孩的裙底!一晃这么多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也出息了!”
陆老师的脸上带着笑容,眼角有些湿润。苏天宇脸上同样满是笑容,泪水止不住的留下。
这一刻,没有什么冥尊,没有什么地下世界的帝王,有的只是一个曾经调皮捣蛋,时隔多年再次与老师相遇的学生。
“老师,您还记得我吗?”李航建站了出来,神情中带着一丝掩藏不住的忐忑。
“班长!你不是我的班长么,你也来了!”
不负所望,陆老师依旧一眼认出了李航建,或许不记得他的名字,但依然记得当初的班长。
李航建瞬间泪目,什么优越感,什么炫耀的心态,在这一刻统统消失不见,泪水止不住的涌出眼眶,只是化作一声哽咽的:“老师……好久不见!”
“老师,还有我呢?”
“还有我,老师,我是李雪梅啊!”
……
同学们纷纷凑了上来,而陆老师一个个认了出来,虽然很多已经记不起名字,但却依然记得他们的样子,记得他们当初在班级中的表现。
所有人都哭了,不论是苏天宇还是李航建,又或者是陆老师的儿子秦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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