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沼忍不住去逗了一句,沈霜也没示弱,拽着江沼问,适才太子到底同她说了些什么。
沈霜没亲眼见到那幕,回来的路上听人说起,便觉得甚是遗憾。
两人一闹起来,江沼便没再去瞧那场子,横竖那比赛也已经没有了悬念。
太子那一队进了五颗球。
瑞王那一队只进了一颗。
结果早就已经出来了,太子稳赢。
场子上的比赛眼瞧着都要结束了,谁知文乐公主手里的推杆甩了个空,没碰到球直接一杆子甩在了马蹄上,马儿一吃痛,当场就扬起了蹄子,场上的人也是太子离她最近,倒是同之前李家公子救李家姑娘一样,太子跃下马,接住了文乐,自个儿却也跟着在那草皮上翻了几个滚。
场上一阵吵闹声。
江沼望过去时,陈温同文乐已经立了起来,一堆子的人往场子边上赶,江沼并不知那一阵动静,是因太子和文乐摔了跤,只当是比赛已经结束。
沈霜也没留意,瞧了一眼场子回头笑着对江沼说道,“殿下赢了。”
刚说完,就见陈温朝着这边望了过来,提步迈上了台阶,沈霜忙地起身先回避,席位上又只余了江沼一人。
江沼没走。
知道自己走不掉。
陈温到了跟前,江沼起身蹲了个礼,再抬起头时,发现陈温的脚竟跛了两步,神色微微一愣,却也没做他想,以为是比赛累到了,身子往旁边挪了挪,替陈温让了个位。
陈温却没坐,立在她跟前顿了几息才问她,“可有好好看比赛。”
江沼点了点头。
陈温突然僵在了那里不动,也没有再说话,心头猛地一沉,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觉胸口处一阵空空荡荡,脸色一点一点地变了颜色。
分明知道她心里已经没有了他,也没再指望她能重新爱上他,然心口还是会疼。
再忆起过往,周身霎时没有劲儿,以往在东宫他咳一声嗽,她都会注意到,会替她熬药,会嘱咐他多穿些衣裳。
如今这般。
她竟是一句话也没有。
“赢了。”
陈温的喉咙艰难的滚动了一下,将那心头的疼生生地吞了下去,挨着江沼坐下,唇边抿了一抹笑,语气故作轻松地对江沼说道。
周顺瞧着都戳心。
周顺一路跟着陈温过来,陈温的神色他是瞧得一清二楚。
适才他见殿下和公主摔在那地上,吓得不轻,一路小跑过去,见两人从地上爬起来,并没伤着哪儿才安了心。
从那场子上一路走过来,周顺也没见陈温的脚有何问题,如今到了江姑娘面前,突地跛了这么两步,周顺跟了陈温这些年,岂能不了解他的心思。
不外乎就在想再江姑娘面前博个同情,却没料到被戳了心窝子。
“奴才还是同殿下叫个太医过来瞧瞧吧,那一跤摔下来可不轻......”周顺走到陈温跟前如此一说,江沼才侧目去看陈温。
“殿下摔着了?”
陈温回头凑了过去轻声问,“不是说有在好好看比赛吗,嗯?”
江沼脸色一红,倒也结巴上了,“就,就错开了一眼。”
陈温紧紧地盯着她,那眉目低垂羞涩的神色,此时一瞧如同隔了三秋,见那神色终于又重新浮现在她脸上,陈温一时看失了神,前一刻那心口还疼的厉害,却只因这么一句话,一个表情,所有的阴霾瞬间就消散了个干净。
“伤着哪儿了?”
江沼低着头问他。
陈温的目光又才落在了那只脚上,微微动了动腿,说了声,“无碍。”
然那眉目间却是猛地一皱,江沼抬起头的瞬间,看了个清楚,便知他是在逞强。
“殿下还是让太医过来瞧瞧,怕万一伤着了筋骨。”
江沼赞同周顺所说,谁知话音一落,陈温却果断地拒绝,“不用。”
周顺瞧着两人简直要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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