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顾文启借给姐姐的吧!沈凝这样安慰自己。
沈依看到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像被窥视了秘密一样,她慌乱地将汗巾收进了袖筒,笑着道:“你们,兴许是看错了。”
邰兰有心让沈依进顾家,她已然不在意沈凝的想法,道:“沈依,你来顾府也有一段时日了,与大家和睦相处,而且,你也是个难得的女子。启儿对你有情,也是无可厚非。就是不知你对我们启儿……”
邰兰相信,沈依知道她问的是什么。
“伯母,我……”沈依没有回答,但是她此时羞红的脸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
沈凝此刻已经明白了她们的意思,她倏地一下站起身,向邰兰欠了个身,道:“母亲,我想到还有些事情没有办完,先告辞了。”
邰兰冷淡地“嗯”了一声,沈凝快速地离开了梅园。
“伯母,我们这样会不会……太伤妹妹的心了?”沈依一副不忍的模样。
“没事儿,这个事情她早晚要知道的,现在知道总比以后知道要强。”
沈凝怒气冲冲地跑回了桃园,她要问问顾文启,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顾文启……”沈凝一把推开书房的门,因为力道过大,门撞到墙上又弹回来,磕到了沈凝的额头。
沈凝有些尴尬地捂住了额头,顾文启被她逗笑,噗嗤一声笑出来。
沈凝又恼怒又羞愧,她指着顾文启说道:“不要笑,我有很严肃的事情要问你。”
顾文启抿住了嘴,抑制自己的笑意,“好,我不笑了。”
“你,对我长姐,可是真情实意?”
顾文启很认真地点头,随时准备好迎接沈凝的暴怒。沈凝的反应却让他有些意外。
“但是你已经成亲了,要是再娶我姐,我姐不就是妾了吗,这样可不行,那可是我长姐,怎可让长姐当妾的道理……”沈凝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反正就是不能让自己姐姐吃了亏。
“呃……你说的这些的问题,其实我已经……想好了……”顾文启断断续续地说着,这一刻,迟早是要到来的。既然已经做好了打算,没什么,要说出口时,心,还是会痛呢!
“噢,你且说来听听。”沈凝走到旁边的梨花木太师椅坐了下来。她倒是要看看,顾文启要如何平衡。
顾文启呼了一口气,调整了下呼吸,道:“如果要娶你长姐,肯定不能让她受了委屈……只能牺牲你,麻烦你让出少夫人的位置了。等端午节过了,我们就和离吧……”
他鼓起勇气转头去看沈凝,沈凝的笑容僵在嘴角,目光变得呆滞。震惊!除了震惊和不可置信,还有的是伤心。没想到顾文启为了给长姐一个名分,居然要和自己和离。
可是转念一想,她的离开能成全他们两个人,不是美事一桩吗?反正他们一开始,就是一个恶作剧。顾文启也并不是真心实意想娶她的,只是为了惩罚她而已。如今他已经找到自己的幸福了,沈凝觉得自己应该离开。况且一开始,他要娶的人,就是姐姐。
沈凝勉强地继续笑着,“那就好!姐姐原本就是那个要嫁给你的人,现在,算是物归原主了。”
物归原主?顾文启听着这话有点怪怪的。不过他看到沈凝好像有些不高兴。不对,应该是难过。他们和离之后,她可以名正言顺地嫁给二弟,应该高兴才对。为什么,他从她眼中,看到了伤心呢!
顾文启瞬间心疼了一下,但是一想到她和二弟,他就不能心软,只有放手了,他们两个才能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他不能做他们之间的绊脚石。这是他欠沈凝的,必须要这么做。
“我们和离之后,你可以继续住在顾府……”只要时机合适,她和二弟就成亲。依二弟的意思,他想带着沈凝离开这里,过世外桃源的生活,那是二弟追求的。而沈凝也一样,她不喜欢拘束的生活,相信她知道了二弟的决定之后,应该会很高兴。
“呃……我想,回洛阳去。”沈凝的眼中,有些感伤。她要回洛阳,她要报仇。那是生她养她的地方,她要回去重建她的家园,尽管那看上去有些难,但是,她是不会放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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