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蒋恪宁言语中的意思戳破了两个人之间早就不清不楚的氛围,林舒昂后知后觉,心中却又觉得好笑,原来蒋公子追人就是不声不吭在身边默默奉献吗?他们甚至其他身体接触都很少。
大雪一下就有种收不住的架势了,像柳絮一样大片落在帐篷上,两个人在帐篷外相拥,抱了好一会,蒋恪宁才揉了揉林舒昂的头:“进去吧,不怕感冒么?”他声音有些沉,带着点哑。
林舒昂窝在他的脖颈间感受着温暖,声音闷闷的:“不怕。”
蒋恪宁拿她没办法,但是过了一会林舒昂还是往后撤了撤,他就着她的动作,也进了帐篷里,然后拉了一大半的锁链,留下两个巴掌大的缝,正好可以看清外面的雪花与圆月。
林舒昂盘腿坐在毛毯上,搓了搓手往手心呵了一口气,瞄着蒋恪宁的动作,摆出一副正经模样,轻咳两声。蒋恪宁果然被她弄出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力,将手上的温牛奶给她一递,温声道:“怎么了?”
她故意坐直了身体,板正了身姿,“你做好心理准备,我很难追。”
蒋恪宁手在半空一顿,正欲抬眸看她,被她率先从手里拿走了杯子,将毛毯往自己腿上一盖,笑意不减。
蒋恪宁轻笑一声,反问她:“哦?有多难追?”
林舒昂想了想,追她的人上学时倒是不少,工作之后都是介绍相亲,那不算,在心里盘算了一遍,实在也没几个。面上气势不能输,“稍微有点。”
“嗯。”蒋恪宁收敛了眉眼,并没有多动容,看着林舒昂表情变换他低着头笑了笑。林舒昂喝的是热牛奶,他喝的是热美式,两个人各踞一端,相处一室却格外规矩。
蒋恪宁曲着腿,帐篷里无端有些热意,他穿着白日里的那套衣服,黑色的外套被他脱了,现在披在肩上,那是一件黑色的冲锋衣。他一只腿直着,另一只腿微曲,他似乎早已习惯隐藏自己的情绪,不说话时显得冷峭,漠然,林舒昂怔了怔。
天气极冷,雪大的让她想起长白。那个人也是这样,和蒋恪宁一样,总是这样的规矩、冷硬却又会正颜厉色。
“你一直在延边吗?”林舒昂到底还是忍不住,将在树林里就想问的问题,问了出来。
蒋恪宁眸光缓缓扫了过来,轻慢地点了点头,似有回忆:“延边很冷,但是又在边防在线,很少有出外勤的。任务多的时候岗哨轮换不停,都会在原地待命,级别高的,没法走。”或者说都领了任务出去了,基本没有出去的。
“原来是这样。”林舒昂将头放在支起来的双腿上,若有所思。
蒋恪宁看着她的模样欲言又止,他想说,如果你想问的是长白山的那个人,我可以告诉你那是我,可他心里却又跟自己较着劲。非要承认?如果她想的根本就不是你呢?如果因为几天的照顾,让她现在对你充满好感,那这份感情说到底也不是因为互相喜欢。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赵江川说他又拧又倔,不是没有道理的。
“明天回去吧,你什么时候开始上班?”蒋恪宁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看着那个没吭声的姑娘。
林舒昂仰头,在心里默算了一遍:“好像还早,年还没过完呢。”
两人对视一眼,还没过完年就出来玩了一圈,玩了一半不欢而散?二人在这一秒思维全盘对上。
林舒昂一笑就喜欢笑弯了眼,蒋恪宁离她有点距离,所以一只手撑在地上,一只手探了过去,趁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她嘴边的奶渍轻轻刮去。
温热之余带着一丝烫意,让林舒昂倏地睁开了眼睛,整个人又一次被他圈在了怀里。林舒昂想起来,前天?还是昨日?蒋恪宁在她房门前伸出又收回的手,她愣了一瞬,竟然也是想给她擦嘴么?
可今夜的蒋恪宁与那夜大不相同,林舒昂心中柔软温暖,不再扮乖装傻,恢复了她一向的清冷模样,语气中带了些纵容和无奈:“你那天晚上——”
“是。”蒋恪宁在她话音还没落下时就截住了她的言语,让她没由来得自乱阵脚,他目光柔和,就像在她面前的模样。林舒昂身子微微往前一倾,余光看见他有力的胳膊撑着地面,也看见了他手背上隐隐可见的青筋。
林舒昂心念一动,往上微微一探,双手勾住了蒋恪宁的脖子,将他往下一带,两张温暖湿热而又柔软的唇碰撞在了一起,蒋恪宁在这一瞬间理解了什么叫做意乱情迷,也理解了什么叫自由意志的沉沦。
他并非没有情欲的完人,他强烈的情绪被他压抑,被他紧锁在一扇叫做林舒昂的大门后面,也只有她是这扇门的主人。她甚至不需要钥匙,只需要指尖轻轻一碰,就像她能轻而易举地让蒋恪宁低头一样,爱意喧嚣似泄洪,蒋恪宁自己也不知道好端端的冬天,为什么突然迎来了冬汛。
他青涩而又莽撞,唇齿碰撞让林舒昂嘴角牵起,帐篷中的呼吸声让任觉得迷乱而又缠绵,牵扯出的银色丝线在暖光下断裂,粗重的喘息声盖住了强烈的心跳声。温唇被轻咬,齿关里又是一场热烈,林舒昂闷哼一声,闭上的眼睫微颤,一双大手将她柔软细腻的腰肢轻轻一揽,她坐在蒋恪宁的腿上勾着他的脖子,放纵了横生的爱意。
到底过了多久呢?暖黄色的光线回答不了这个问题,渐渐隐没的上弦月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只有收敛了行踪的飞雪窥得一点隐秘。
大雪纷飞中它们看见一对恋人缱绻缠绵,它们忘了形,愈演愈烈,以至于最后只能悄悄匿去形迹,因为早已千山负雪。
林舒昂被吻得喘不过气来,明明看上去十分生涩的一个人,为什么到后面竟然收不住,让她全然笼罩在他的呼吸下。两个人骤一分离,还觉不舍,林舒昂轻轻咬了咬他的下巴,长而密的睫毛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轻轻颤动,她眉眼鼻梁,笔笔中锋。
蒋恪宁将她抱进怀里,看着她红润的唇想起与她亲吻时她发出的轻轻的求饶声,喉间一滚,将眼底的隐秘情绪遮掩,大手负在她脑后摸着她柔顺的长发,终于还是忍不住在她耳垂上轻轻咬了t咬。
触电一般的绵麻感让林舒昂轻哼一声,将脸彻底埋在了他的胸口。他只穿着t恤,任由林舒昂一只手随便游走,他不出声,她就只当他允许。脸上的笑意逐渐扩大,连露着脸的蒋恪宁都没法继续当作不知道。
压着嗓子哄着她:“好了吗?”
怀里的姑娘身子一僵,默默收回了手,在他怀里探出头来,舔舔嘴角,像一只吃饱餍足的猫,她眼神游离,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最后只能憋出一句:“你还没追到我。”
但,这件事也不知道是谁先挑拨起来的?这话蒋恪宁也没有说,他自己当然理亏,装作没有发生?也太小看蒋公子的脸皮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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