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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别说,阿臻这几句狠话一撂,吴氏立刻便不敢哭求了,浑身筛糠似地抖得厉害,却也只也往哀哀地哭着小声道:“我不敢……我不敢……女侠饶命啊……不,不,郎君饶命……”
秦素施施然一笑,不紧不慢地道:“要我饶了你也不难,你且再仔细地、好生地想一想,左管事告诉你的那些事里,还有没有和左中尉有关的事。”
她的语声不可谓不温柔,语罢还叹了口气,道:“若你能再多说些,我也就好放了你走不是么?你又何苦在这里受这番罪?我告诉你,我这手下脾气可不好,万一过会儿连我也劝不住,那你就只能被她拿来祭刀子了。”
阿臻的眉毛抖了抖。
秦素这话说得,倒像她有多么杀人不眨眼似的。
再者说,这里现成的就有个悬崖,还用得着刀子么?到时候直接往瀑布下头一扔,又干净又爽利,哪里还用得着费劲巴拉地洗刀?
听了秦素这几句软语,吴氏越加颤抖得厉害,生怕自己被那个凶恶的女人一刀捅死了。她一面绞尽脑汁地拼命回忆,一面便在心底里把左管事骂了个狗血淋头。
早知道与他偷个情能偷出这些麻烦来,她也不去贪他那些小钱了。
也不知是慑于阿臻的yin威,抑或是被秦素那两句话给吓的,总之,吴氏还真的想起一件事儿来,便提声说道:“我……我想起来了,郎君……我想起来一件事儿……”
秦素立时给阿臻递了个眼风,而阿臻也就立刻将吴氏给丢在了地上,喝道:“快说,别磨蹭。”
吴氏这回是真吓得狠了,落地之后立刻就跪在了地上,也顾不得跪的方向对不对,只颤声道:“是……是……我想起来了,我记得左管事说过,左中尉身边有个管家娘子,很得用。据说左中尉从不叫这个管家娘子去内院做活,都是让她在外院的。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你慢慢说,不必着急。”秦素尽量放缓了声音,温和地道。
吴氏咽了口唾沫,抖着嗓子道:“而且……我有一次听左管事说过,他见过这个管家娘子出入左中尉的书房,是在晚上去的,还不只一次。不过……嗯……这个管家娘子从不与左夫人照面儿,左中尉也发过话,她的事情不许报去内宅……”
吴氏牙关打战地说到这里,便又向着根本无人的前方磕了个头,哭道:“就是这些了,再也没有了,郎君。真的没有了。”
“竟有这样的事?”秦素没去管吴氏的哭求,只微感讶然地轻声自语。
左思旷的身边竟还有这样一个女管事?
怎么前世时她没听说过这件事?且左家那几个小娘子也从来没提起过这事儿。
如果左诚与吴氏说的是实情,也就是说,左思旷的身边,还真有个红颜知己。他的那几十枚梅花钗,不会就是送给这个管事娘子的吧?
“那个管家娘子年岁几何?长得如何?”秦素问道。
吴氏微微一滞,随后便有些不自然地道:“我听左管事说她……她约莫三十来岁吧,长得……甚是美貌……”
事实上,听左诚说起这个美貌的女管事的时候,吴氏可是吃了好几天的飞醋,直到左诚给她买了个玉镯子赔礼,又赌咒发誓说那个管事娘子与左思旷关系亲近,根本就不与他们照面儿,她这才放过了此事。
“美貌的管事娘子……梅花钗……”秦素喃喃自语地道,手指下意识地捻着裙摆,复又问道:“左诚取了钗子后,是直接交给左中尉还是收在某处?”
“是直接交给左中尉的。”吴氏费力地转动着身体,终于找准了跪的方向,面对秦素讨好地道:“郎君若是想知道更多的,我回头就去问左管事去。”
“多嘴!”阿臻厉声喝道。
吴氏吓得一哆嗦,赶忙缩着身子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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