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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可以不问吗?”魏然想,她还想问问顾奚山和徐青娘以及苗雪之间的各种往事呢,可是每个人都有伤疤,魏然的意思就是,她不揭旁人的,旁人却也同样别碰她的伤口。
顾奚山喝了口茶,抬起头来看着魏然,淡淡摇头:“不能,你是我的女儿,自然是捧在手心里,杜三若是负了你,就算是青娘的女儿,也不能原谅。”
“爹,他没有负我,没有……。”魏然使劲摇头,泪却同时掉了下来,好像真的已经有很久没见过杜三了,她的心里何尝不想念,可每次想到要走进那个门厚墙高的皇宫里去,就会下意识的拒绝。
“既然没有,你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他在那里苦苦守候,四处寻找,几乎快找疯了,你在这里无动于衷?”顾奚山话这么说着,眼里却带着笑,小儿女呀小儿女,当初他们也曾经是这么有趣过来的吗?
魏然看着顾奚山,有些无语,她怎么感觉顾奚山像是想把她推回到杜三身边:“爹,你不会是在要我回他身边去吧。”
“你是我女儿,你不想回去,我自然是护着你。杜三就让他疯癫、让他发狂去,杜反正也是杜三的儿子,哭着要娘就要娘吧!”顾奚山说这么多,不过是希望他们没有得到过的幸福,这一双儿女能得到。当然,如果这两个人不是郎有情、妾有意,顾奚山也不会这么劝。
“他……过得不好吗。也不好吗?”魏然总是不让自己去想,一想起杜,她的心就先软了,再想起杜三的话,就很想飞奔回紫归去。
“不好,我地外孙更不好,成天晚上作梦都叫娘,你说好不好。至于杜三,内苦外患,你认为他能好到哪里去。”顾奚山故意说得严重些。眉梢眼角的笑意更加浓厚。
魏然想着想着,胸口紧紧一疼,捂着衣襟就趴在了小几上。顾奚山一看可着了急,赶紧过夫起来,手切着搏:“雨弦,你怎么了?”
“我没事。只是有些闷。这两天不太舒服。”魏然强自撑起身体。看着正着急地顾奚山。
“从什么时候开始。头疼胸闷地。是不是夜里咳得很厉害?”顾奚山越切脉越害怕。如果是真地那就太可怕了。
魏然细想想。似乎是夜里咳着。从炎国出来后。就越咳越厉害了。这几天天气一暖和。就更闷更咳了。初还以为是流感。吃了几贴药没见药。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从炎国出来就这样了。怎么了。没什么事吧。”
顾奚山两指并拢。在魏然身上点住了几个穴道。神情严肃地看着魏然:“你中毒了。如果按你说地。应该是在炎国中毒。究竟是什么人下地毒。你想想!”
魏然只觉得头一阵晕。炎国。会是苏放吗。还是苏放那些后宫做下地事情。又或者是在脂粉楼里染上地毒。魏然没有答案:“如果是炎国。很有可能是在炎国地皇宫里。到底是什么药。很严重吗?”
“刺幽……有很多种配制方法。但属唐门配得最好。这药。没有真正地解药。只能用药吊着毒不发作。真正要解。除非有清徽玉露草。只是这草三十年前已经绝迹。已经很久没在江湖上见过了。”顾奚山一想到有人下这么歹毒地药在他地女儿身上。就怒火中烧。一掌下去把桌子劈了个粉碎。
没有真正的解药,魏然重复了两遍这句话,脸上一片苍白,以前总以为自己有很多时间,可以细细想想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可以选择在玩累了江湖后,回到杜三身边,也可以等杜三找来时,紧紧抓住再也不放开,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种事情会发生……
“真的,只能吊着吗?”
“能吊着倒也不错,几十年也只是身体弱些,但如果不知道刺幽的配制方法,就算是唐门,也配不出缓解地药来。”顾奚山脸色同样苍白,如果没有解药,魏然所能剩下的日子就屈指可数了。
“如果没有解药,我会死得很惨而且很快,对不对。”电视上都这么演,小说上都这么写,只不过主角通常很幸运,总能在最后一刻寻找到解药,但是她会这么幸运吗?
“头疼、胸闷、咳嗽就表明,药已经发作,依照药的不同,但大部分在……半年左右,雨弦,你好好想想,到底是什么时候中毒药,什么人下毒的,下毒的人一定有缓解药效的药。”顾奚山皱眉沉思,一边让魏然赶紧想,一边想着哪里有可能找到清徽玉露草。
魏然惨然一笑,半年,人的生命原来可以这么短:“爹,只能是炎国的皇宫,可是那个人,我不要爹去求,更不要任何去替我求,那个人,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
她以为,那些日子可以忘掉,也不会留下任何伤痕,但想起自己曾经和苏放……魏然就异常痛苦。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爹先带你去唐门,看看唐门有没有办法,如果这世间还有清徽玉露草,寻么肯定在唐家。”顾奚山说干说干,立刻就想事着魏然走。
这时候江归墨恰好走了进来,见魏然被顾奚山扶着,心里一惊:“顾阁主,杜夫人。这是要去哪里?”
“江少侠,雨弦出来这么久了,也该回家了。”
江归墨听着这话,忍不住就一阵失落,是啊,魏然是杜三地夫人,是顾阁主的女儿。总不可能老是一个人在江湖里晃来晃去:“既然如此,我送一程吧,正好要去补充些东西。”
“江先生,我们就不同行了,青山镇暂时还离不开人,你就留下来再帮帮他们吧。”魏然强打起精神来笑着,不希望江归墨看到毫无精神的脸。
江归墨寞然一笑,看着魏然点点头:“好,我留下来,你一路上。也要多小心,一路顺风。”
江归墨很想留下魏然,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能以什么样的身份留下魏然,虽然一起风风雨雨半年的时间,但是他永远觉得自己不了解魏然。身上地清静气一点也不像是江湖中的女子,永远站得远远地,用清澈地眼睛看着这一切,像云一样不可捉摸。像风一样无飘忽不定……
“江先生,这里的事情就要麻烦你了。”魏然知道顾奚山的性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地风风火火性格,再说,她也真是想多活上几天。
半年,如果没能找到解药,魏然不知道她该去向哪里。
“雨弦,不用担心,就算唐门没有解药。也必然会有其它的办法,天下药,唐门出,应该会有法子的。”顾奚山这样安慰着魏然,却连自己都不相信,看着魏然一天天消瘦,顾奚山心疼得无法言喻。
魏然笑笑:“爹,就算真只剩下半年,我也会活得好好地,人的生命不在其长度。而在广度。这一生能经历这么多,其实已经知足了。有过杜三这样的男子。爱过,有过爹疼着护过。还有这么广博的江湖游览过,我知足了。”
魏然这样说,顾奚山却越发的心疼,这是他唯一的女儿,以前没有可以孑然一身地渡过余生,可是有了女儿,心就开始暖了,便再也不想失去:“你是我的女儿,倾天下之力,也必让你健康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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