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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姨娘被她充满怨恨的眼神吓得缩成一团:“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谢氏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你是真当我谢家没有人,还是太小看了我?这些年我从未放弃过追查当年的事,只不过大部分精力都在找沅儿的下落。沅儿回来后,我也腾出了人手。你害怕事情败露,事后把你那一车子下人都害死了,还伪装成马车落崖。但苍天有眼,你的奶嬷嬷命大活了下来,她不敢回来找你,更不敢回曹家,只得隐姓埋名,前些日子被我娘家的人找到了。我念在阿沅回来了,也看在你这几年还算老实的份上,不想旧事重提。但我现在知道了,你根本一点儿都没有悔改之意。母亲,你要护着她可以,但我一定会和颜正和离,带着阿沅和璟然回谢家!”
“你走就走,那个赔钱货更是不配当我颜家子孙,但璟然不行,他是我颜家嫡孙,凭什么跟你回去!”
颜老夫人不光一点都不不怕,甚至看起来非常高兴。
谢氏冷笑:“那你也得看璟然要跟谁。我既然要和离,就要开祠堂,当着颜家所有长辈的面把所有这些事情一件一件说清楚,你们也不要以为我谢家就可以随便欺辱,这些年一笔笔帐咱们慢慢算,这些年除了这件丧尽天良的事,你们两个也没少干其他的。母亲有一句话说对了,这个家就是有你们没我!”
说完,她便拂袖离去。
老嬷嬷只觉得从未有如此解气的时候,往常夫人总是顾忌老爷,对老夫人再三忍让,今天可算是有了几分闺阁中杀伐决断的样子,可真是太令人怀念了。
她跟着走了两步又觉得不够,折返了回来:“老夫人不是我说,我们夫人还是给你们留了几分颜面的,你看看你们这几年私下里倒腾了多少东西回去补贴曹家,那账目我们夫人心里门清,到时候要真开祠堂了,别说曹姨娘保不保得住,就连老夫人恐怕也得回曹家!曹家和谢家到底孰轻孰重,你没谱,颜家那些长辈难道也跟你没心没肺吗?这还不算完,曹家用这笔钱在当地肆意妄为,买通官府这些事我们夫人全都知道,要真是闹到那份上,我们谢家人可和颜家人不一样,绝不仅仅是回娘家那么简单!”
“你……你……”颜老夫人气得都哆嗦了,看那样子随时都有中风的可能。
“我什么,想说我没规矩?你自己就立身不正,有什么资格说别人!你出去打听打听,现在二小姐的名声都什么样了,就这样子去了那能吃人的宫里能有什么好果子吃!而且听说当时可是被太后亲眼撞见了丑事!上来就被婆婆看不起,啧啧,你们究竟是傻到什么份上了,才会想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还有,老爷今日上朝就要辞官,以后二小姐既丢了名节,又没有娘家当靠山,以后就在宫里的日子慢慢熬着吧!”
颜老夫人两眼一黑,气晕了过去,曹姨娘也是傻了眼。
...
最后颜正下了朝,曹氏姑侄两个已经被谢氏打包送走了,颜听姝哭得差点晕死过去也没用。
前脚人刚走,后脚宫里就来人宣读圣旨了,这次不是言公公,看官袍只是个品级低等的太监,圣旨说得也简单,一句夸奖颜听姝的话都没有,只是说了何时进宫就完了。
以至于小太监宣读结束后,颜听姝都没有反应过来,被太监特意叫了一声才赶忙接旨。
这圣旨比想象中轻多了,抱在怀里迎着父亲冰冷无情的眼,还有谢氏和阿沅不咸不淡的目光,颜听姝的心越来越慌,怎么好像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该给你准备的东西,你母亲都会准备好,其他的你好自为之吧。”颜正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是越过颜听姝头顶的,他的腔调刻板又疏离,好像在说一件根本无关的事。
谢氏一句话都没有说,带着阿沅跟在颜正后面一同离开,老嬷嬷落在最后,挥苍蝇似地向四周挥了挥手:“都该干嘛干嘛去,有什么可看的!”
下人们一哄而散,
颜听姝愣住了,娘说的跪拜呢,说的把她们都踩在脚下呢,为什么现在被看不起得好像是她?!
~
阿沅先将父母回了双燕堂,这才回了自己的住处,刚进房间,肩膀被人一把罩住,强硬地拽了回来。
她被迫转身的同时蓄力,顺势一掌狠狠甩开了对方的手,成功吓了气势汹汹的颜听姝一跳。
“你要干嘛!”
阿沅被气笑了:“这话该我问你才是。”
颜听姝没想到自己上来就输了,不光没有打阿沅一个措手不及,还反倒被压了一头,气势顿时全无,却又不甘心,咬牙切齿地道:“现在祖母和我娘都走了,你逞心如意了吧!但我告诉你,别高兴得太早,等我进了宫,好姐姐,从你身上t受到的屈辱我一定千倍万倍地讨回来!”
阿沅耸了耸肩:“还有吗?”
“什么?”颜听姝有些不可置信,她是不是聋了,没听到她在说什么吗?
“我问你还有没有要说的了,难道说你就只准备了这一句?”
颜听姝急了:“怎么可能!告诉你,等下次再见面,你见了我就要行跪拜礼了,知不知道!”
阿沅掏了掏耳朵:“知道、知道,那娘娘没别的话就赶紧回去歇着吧,这里风大,小心吹坏了身子。”
“你当着不怕?!”颜听姝不信,阿沅一定是装的,色厉内荏!
阿沅好笑地看着她:“听姝,你知道这次为了遮掩你的丑事,皇上除了你还纳了五个人一起进宫,一样的年轻貌美有家世,你想过进了宫会是什么光景吗?你有自信争得过她们吗?还有,高贵妃代理六宫这么久,你闹出这种事,她会放过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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