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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徐阶不经常在家住的缘故,徐家人员很简单。偌大的一处宅院,除了徐阶自己还不到二十个人,看起来冷冷清清的。朱厚熜先前只来过这里一两次,已经没什么印象了。现在趁着进门时四处看了看,不算简陋,但是很简单。
徐阶在他的书房里待着,据说也是一天没有出屋门了。朱厚熜一路走过去,除了给他带路的那个门房,没有遇到一个人,整个徐府都让人感觉空空荡荡的,怪不得徐阶不喜欢在自己家待着。朱厚熜看着西斜的日光洒在徐阶书房前的花园里,只种了几棵好活的月季,一时有些恍惚,方才在心里对于徐阶淡淡的埋怨,这会儿也消散了。
拒绝了那门房通报的请求,朱厚熜自己上前去,撩开徐阶书房门前挂着的帘子。夏日里酷热,门是开着的,朱厚熜径自走进去。徐阶的书房设在东厢,朱厚熜过去的时候,徐阶半躺在大圈椅里面,衣衫不整,敞着怀露出半拉胸膛,头发散开着挽得乱七八糟,发髻上面插着的竟是一根毛笔。他仰面瘫在椅子里,脸上盖着一卷书,朱厚熜走过去把书拿起来,看了看纸页上有被水沾湿的痕迹,不知是汗水还是什么。扉页上面写着《樊川集》。
什么时候这人也有了伤春悲秋的心思……朱厚熜把书合起来放在书案上面,然后看着徐阶继续装睡。
夏日天热,他这么一动不动的,又心里焦躁,片刻就出了一脸的汗。朱厚熜在心里叹了一声,从袖中摸出降温的冰袋子丢到他怀里,又拿出一直放在冰袋子旁边的手帕给他擦脸。
冰凉的感觉落在身上脸上,徐阶也不能再继续装作一无所觉,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拿起那绸缎制成的冰袋子,看了看上面的龙纹样式,丢到了桌上,淡淡地道:“你来做什么?”
朱厚熜呼吸一窒,手上的动作停了停,然后收起了手帕。片刻后才微笑道:“你这几日一直跟我闹别扭,不来见我,我这不就来见你了?”
徐阶抬头,嘴角上挑,笑得颇有些讥诮:“是么?你是想我了么?”
朱厚熜抿着唇,点点头,笑道:“我可不是想你了?咱们这回闹得时间够长了,你也消消气。你叫我来见你,我也来了,你就别再气了,行么?”
“呵……”徐阶猛地站起身,向前一步。他本就比朱厚熜高了不少,贴得这么近,朱厚熜只觉得一股子自上而下的威压就这么直冲冲的压了下来。他身上的热气也像火炉似的,带着淡淡的汗水气息扑面而来,朱厚熜忍不住侧过了脸。
“你觉得这就算完了?”徐阶低声道,“上回你说的那些话,也都算了?”
“上回……”朱厚熜抬眼看了他一眼,他原以为当时说的那些话是气话,徐阶也心知肚明,谁知道徐阶能一直记到现在。
那时曾铣的调令刚刚下去,徐阶这才知道朱厚熜最终用的是夏言举荐的人,且没有跟他知会,不免有些不满。他之前满以为朱厚熜会用薛冰,在兵部连路引文书什么的一应都准备好了,可是诏书下达,却是曾铣,这下先前准备的所有文书都得重写,而因为这事,徐阶在下属们面前也着实有些抹不开脸。
后来不知怎的,这事儿在京城里传开了。职位比较上层的,大概都隐约知道徐阶将近四十还没有婚娶的缘故,还有他和朱厚熜之间的暧昧,是以就有谣言开始传播,说是徐阶已然失宠。而夏言当年的旧账也被翻了出来,原是从六品兵科一路扶摇直上,直到今日的正二品户部尚书,内阁三辅大学士。这么一路顺遂的升迁,多多少少也招来谣言。
这些都被徐阶听在耳中,自然心里憋闷,便在脸上带了不高兴的意思。朱厚熜问他时,他只说是因为朱厚熜偏向夏言了,他心里不满,却没有提到所谓谣言。
朱厚熜却觉得,徐阶这回有些无理取闹了。他拿夏言说事,不是一回两回了,简直是只要有夏言的名字,他必然要别扭一番的。这回朱厚熜是觉得,徐阶又是如此。
但是夏言的名字被提得久了,朱厚熜心里也不怎么高兴。虽说现在在他身边的是徐阶,但是夏言也是他原先喜欢过的。活了几十年的初恋,怎么能那么容易就完全淡忘,总还是在心里留存着一点影子的,每每触及都会有不一样的感觉,多多少少会有些难受。再加上夏言又是那么好的一个人,他不能因为徐阶说了什么就疏远了他,不重用他。
所以朱厚熜当即就摆出了一副严肃的面孔,想借着这件事情,跟徐阶好好说道一番,让他今后不要再扯着夏言说事儿。
可是徐阶想要的,只是温言安慰,软语解颐。两个人没说几句话,场面就僵了。徐阶心里发酸,只觉得在他和夏言之间,朱厚熜还是更看重夏言的;而朱厚熜也觉得,一向通情达理的徐阶,怎么这回就这么固执别扭。
再对比当年,徐阶的一言一行,现在看来,倒是越来越自我中心了。朱厚熜觉得,现在的徐阶,慢慢地那种大男子主义的感觉上来了,把他看做是私有物一般。就像前些日子,遇到张居正的时候,朱厚熜不过是跟他攀谈几句,徐阶都不允许。
而且现在徐阶越来越霸道了,有时候他不想做什么,徐阶却逼着他做,想想真是有些厌烦。在载城面前,他也不怎么遮掩,还敢直言自己是他的人。
若是现在他们还年少,他这么别扭一下,霸道一下,也就罢了。可是现在两个人都这么大年纪了,载城都到了该纳妃的年龄了,他却越来越像个小孩一样,朱厚熜有点受不了。
年龄增大,感情方面也应该日趋成熟。朱厚熜一直以来认为感情随着岁月的积淀,是越来越深厚,但是越来越平稳的。就像是他上辈子的父母,原先在大学里认识时,也是热爱如火,结婚多年,彼此摩擦适应,感情越发醇厚,没有少年人的那种激情,但是却深厚。
然而现在他和徐阶之间,却好像正相反。最初的时候,徐阶的那种深情,像是陈酿的酒,蕴含着不知多少情意;可是到了现在,徐阶是经常的带着他到处玩闹,像是小青年谈恋爱一样,看着活泼热闹,等到两人分开了,却反而有些空虚。
于是朱厚熜也有些心灰,不想跟徐阶闹起来,大家不愉快,便跟他说,不再提这件事了。可是徐阶却只觉得,这是提到夏言了,朱厚熜又想回避了——他一直都是这样,回避着提到夏言的名字,害怕跟他说到夏言,就更加代表着,他心里还有夏言。
徐阶越发觉得心酸。夏言几乎什么都没有做,却一直稳稳当当地在朱厚熜心里;他陪着朱厚熜度过了这么多年,为他做的也不算少了,却仍旧不能独占这个人的心。一时间心里难过,就有些口不择言了,只说朱厚熜为什么还这么记挂着夏言。
若是朱厚熜心里真的坦坦荡荡,没有一点对夏言的余情未了,他或许也就是一笑了之。可是朱厚熜心里说不清楚,才更加不想听到徐阶提起这些事情。朱厚熜也有些火气上升,当即就冷了一张脸,对徐阶道:“若是你有夏言一半方正稳重,我也会这么记挂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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