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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山脚远的河岸边每隔几米就有一个木椅子。平时不运动的凌为宁走了很长一段路,觉得有点累了,就选了一个树荫下的椅子坐下休息。河面上吹过来的风从耳边掠过,说不出的舒爽。
两个人坐下来一边休息,一边聊。发现两个人的相性不错,兴趣也有不少相同,看书、音乐什么的。让凌为宁意外的是严臻居然会做饭,而且据他自己说水平还相当不错。
“你真的会做饭?”凌为宁还是一脸的不相信。
“怎么?不相信?”严臻一脸调笑。
“呃,你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做饭的,更何况还是‘水平相当不错’。在我看来,你也就是泡面再个荷包蛋的水平。”凌为宁还是摇头。
“看来我不亲自下厨一次,你是不会相信了。这样吧,下次的饭我请你去我家吃,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好,就这么说定了。我一定要看你的牛皮是怎么吹破的。”凌为宁就这么被人给忽悠着答应了。严臻在心里笑得好不开心:“真是个好玩的孩子。”
随后,凌为宁带着严臻逛了一大圈,终于走遍了学校。中午还带着严臻尝了传说中本市高校伙食最好的食堂的饭菜。走出食堂,严臻感慨一句,果然所有学校食堂都是一样的,只能填饱肚子,不能将就味道,更不要在意饭菜中出现的额外加料,最后总结性地说:“我一定要让你尝尝我的手艺,你才能知道你平时吃的都是什么。”
05
逛完校园已经是下午了,严臻没有久留,跟凌为宁确认了下次见面的时间就开车回去了。
“还真是个好玩的孩子。”这是严臻对凌为宁的印象。平时接触的人都是带了层层面具的,连自己也是,很少能这样不用任何心计防备去接触一个人,和一个人相处。凌为宁的直率让严臻从心里觉得很放松。
一个人考上大学,走出那个小小的乡下,独自在无亲无故,没有背景后台的情况下,奋斗多年才有了现在的成绩——一个不算大的公司的策划部副经理。
可能对于其他人来说,这个职位还看不上眼,他的这点成绩也不算什么。但是他却很看重,也很引以为豪。这是他努力活着的证据。
但是他是个gay。这一点他掩饰的很好,除了自己没有第二个人知道。父母当然是不会认同,就算没有询问他们的意见,他也可以很肯定地这么说。别说是因为父母一辈子在那个小地方生活思想不可能给那么开放,就算是生活在这个大城市的人也不见得会赞同自己的儿子是个gay。
他不会主动去跟父母说,他承受不了父母失望的眼神、旁人异样的眼光。他是父母的骄傲,不能因为自己使得自己的父母在背后被人戳脊梁骨。
说他畏惧也好,说他虚伪也好,他想一直一直守着这个秘密活下去。说不定可以在三十岁过后结婚,找个合适的女孩,平静地生活下去,或者还可以生个孩子什么的。
但是,凌为宁这个男孩使他原本已经决定要沉寂下去的心泛起了一点涟漪。他偷偷地想,至少在进入“正常人”的家庭生活之前小小地为自己,真正的自己活一回。他不敢奢求长久的幸福时光,只要一段就可以了,短短的一段时间。
他承认他这个想法很卑鄙,很不耻,但是他还是想要去尝试。他甚至没有想到凌为宁跟他是不是同一类人。
回程的车上,他想到这些心情都好了不少,随手放了一张CD听,甚至还跟着哼唱。这在以前很少见。可见他是真的认为那个想法是可行的,并且实现之后等待他的是如何的一段美好。
回家之前,顺道去了书店,选了几本凌为宁感兴趣的书。他们在看书方面口味还是比较接近的,自己也可以看。他自己也没有注意到在选书的时候他想的是凌为宁会喜欢什么书。
回到家先去洗了个澡。毕竟是近六月的天气了,在外面逛了一天出了不少汗。洗去一身的粘腻,清清爽爽地走出浴室。头发上还带着水滴,他边拿起毛巾擦了擦,便走向冰箱拿出一罐冰啤酒,打开,仰头往喉咙里灌。
看了看冰箱没有什么吃的了,晚饭就简简单单做了个青菜炒饭。一个人的生活其实很简单,简单到有时候觉得一人做饭是个麻烦,可以将就就将就了。
一边吃饭,一边开着电视看新闻。到处是什么地沟油、一次性筷子的“黑幕”。看得胃口都没了。随便应付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还是看看书吧。
凌为宁可没有这么好受。平时不运动的结果就是走了大半天路,脚酸痛地受不了,脚底板传来一阵阵麻麻的刺痛感。送走了严臻回到宿舍就立马打了壶热水泡脚。泡脚的同时也打开了刚拿到的那本《魍魉之匣》,打开封面,黑底白字,文字看着说不出的别扭。
不得不说泡脚是一种享受,放了点泡脚用的浴盐。脚在水里晃来晃去,温热的水就在脚边流动。渐渐地脚不再那么难受,人也放松了下来。
《魍魉之匣》的故事渐渐进入正题。火车上,一个装在匣子里脑袋,跟对面的乘客说着她的故事,两个是彼此的前世今生的女孩的故事。
虽然看过动画版的,但是真正吸引人的果然还是文字版的。文字给人无限想象的空间。
泡脚的水渐渐凉了,凌为宁将水倒掉,又冲了下脚后擦干水,重新坐到书桌前拿起教科书。小说是好看,但也不能为此忘了正经事。同时在准备期末考和考研并不轻松。
看着书认真地做笔记。不知不觉已经过去3个多小时。等室友回来时已过了晚饭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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