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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稍一低头,看见顾云声发根和露出来的半截脖子,因为贪玩老下水,颈子晒得有些蜕皮,稍微一碰就喊疼,在钵山寺的最后几天里,更是枕头也不用趴着睡。江天不由得微笑起来,点头:“嗯,像只小狗。”
二十年前和二十年后的笑容殊异几许江天自己不得而知,但却是因为这不期而遇的旧事,让四个半小时的旅程似乎都缩短了起来。火车快要到站前江天接到钟圆的电话,说是在北出口接他,果然一出站就看见钟圆高高地挥着手,迎上前要替江天拿行李:“哥,怎么就你一个?”
“嗯?钟月也要回来?”
“钟月才不回来呢。我是问云声哥呢,很忙?”
江天步履如常:“他回来干什么?”
“唉?”钟圆像是被这句话问住了,反而站住了,又小心翼翼地补上一句,“你们吵架了?”
“没有。”
干脆的回答并没有打消钟圆心里的疑虑,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车子发动之后又问:“哥,真的没事吧?”
江天的目光本来在车窗外的马路上,这时转过头来望着钟圆,很平静地说:“要是家里摆三五桌,还有个他的位子,就家里人的一桌,你要他坐在哪里?还是不要回来得好,生日又不是什么大事,不是外婆发脾气,我也不回来。”
钟圆被江天这番话噎了老半天,开出去好久才重新起了个话头,依然是小心翼翼的:“……要不然,和老爷子老太太……说了吧?这一关早晚……唉,哥,我真是搞不懂你们怎么想的,真要拖一辈子啊。”
江天好半天没做声,捱到再过两个红灯就要进家里的院子了,终于说:“你家那一双宝贝儿子呢?”
钟圆几个月前得了一对双胞胎,一跃成为三个孩子的父亲,各种得意美满自然不在话下。听到江天提起自己的宝贝,钟圆眼睛一亮:“你今天回来,当然在家等你啊。孩子生下来哥你都没见过呢,可好玩了,孩子他妈都分不出两个人来,我就分得清清楚楚!”
这一来总算是暂时扯开顾云声的话题,钟圆接下来的一路上都在炫耀他那一双宝贝,江天也乐见如此,笑着听他说他家儿子多么聪明可爱活泼不怕生,就在这样欢快的气氛下,他回到了家。
一进家门就听见外婆怒气冲冲的吼声:“你别回来!不把家当家以后一辈子别回来!”
钟圆和江天面面相觑,钟圆撇了撇嘴,无声地说“钟月”,然后若无其事地扬起声音:“外公,外婆,我把哥接回来了。”
打完这个招呼他又飞快地压低声音,对江天说:“等下无论外婆说钟月什么,哥你也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吧。”
江天没表态,挂好外套先一步进了客厅,外婆已经挂了电话,脸上的怒容却一时还不退却,看见江天回来,好一会儿只是瞪着他不说话,还是江天走上前,先叫了声外婆,又拉着她的手摩挲了几下:“外婆,我回来了。”
外婆看着江天,过了好久才把嗓子眼里那口气咽下去,脸上的神色虽然柔和了下来,语气还是有点生硬:“哦,回来了呀。路上累不累?火车没晚点吧?”
钟圆这时也跟着进了客厅:“外婆,这都什么年代了,现在火车难得晚点。二宝三宝醒来没?哥还没见过他们呢,醒来了我就抱下来给他看看。”
“全家就你最宝气。”外婆皱了皱眉头,“醒了一会儿了,你们张阿姨在带,上楼时候脚轻点,你外公还在睡呢。”
钟圆颇有点诧异地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三点多了,还在睡?”
“昨天晚上不知道怎么没睡好,今天午觉就睡得久点,没事,你去抱孩子去,快去快去,戳在这里最碍眼。”
钟圆嘿嘿一笑,丢下一句“哥你等着我啊”就三步并作两步地往二楼跑,留下江天陪着外婆说了会儿话,还没说两句呢,就听见又一阵咚咚咚咚的脚步声,钟圆一手抱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孩子,喜气洋洋献宝一样向江天走过来,又像天底下所有的傻爸爸一样,发出谁也听不懂的声音,自以为是地和孩子沟通着。
江天是第一次看见钟圆的这对双胞胎,一见之下,也愣住了,真是和钟圆小时候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眼睛眉毛嘴巴耳朵无一不像;外婆看见小曾孙子,一时也把钟月不回来这件事抛之脑后了,看了看小娃娃,又看了看江天愣神的样子,笑着说:“像圆圆小时候吧?连手脚都是一个样子。”
江天点了点头,钟圆也笑了,得意地说:“那是,我的儿子当然像我啦。哥,你要不要抱抱看,这两个小混蛋可结实。”
江天却退了一步,并没有伸出手。钟圆顿时露出诧异的神色,江天这才说:“刚下火车,我去洗个手。”
等他洗干净手,又擦干,江天这才从钟圆手里接过一个孩子。对于孩子来说,江天是个不折不扣的陌生人了,但他竟然也不害怕,瞪着圆溜溜黑亮亮的大眼睛定定地看着江天,目光里充满了不可解的好奇。而江天从来没有抱过这么小的孩子,觉得轻得软得不可思议,好像随时都会在他手里变成一滩水消失掉。
这个古怪的念头让江天本来就不熟练的动作更加僵硬起来。看着他笨手笨脚几近于手足无措,外婆终于忍不住替他把孩子接过来,然后看了一眼江天,叹口气说:“唉,四十岁的人了,连孩子也不会抱。”
纵使老人的言下之意到了昭然若揭的地步,江天也还是能近十年如一日装聋作哑,若无其事地逗着外婆怀里的小外甥玩。他碰了碰孩子的脸,也还是软得好像一戳就要塌方了,教他简直不敢多碰,但这时那奶娃娃忽然伸出短短的小胳膊,费劲地拉住江天的手指,然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咧还没长牙的嘴,咯咯地笑了起来。
双胞胎之间大概有一种说不出的默契,这个一笑,钟圆怀里的另一个也笑了,一时间客厅里全是孩子的笑声,外婆的目光更加柔和了,看着孩子说:“伯伯回来了,高兴了是不是啊?”
外婆年纪大了,江天他们怕她吃不消,要从她手里接过小孩,让她坐下说。外婆白了一眼江天,说“你抱还不如我抱呢”,就抱着孩子坐到最近的沙发,照例问了江天工作忙不忙,生活好不好这样每次电话里和在跟前都一定会问到的问题,等江天一一答完,她停了一下,似乎在思索什么问题,过了片刻,忽然说:“最近云声在忙什么?”
江天飞快地低了一下双眼,再抬起来时各种准备已经在心里做周全了,但外婆似乎对他的回答又不怎么感兴趣,倒是自顾自地说下去:“你回来前两天我去医院取药,碰到云声爸妈,他妈妈高血压忽然发了,人都晕过去,幸好他爸爸那天没出门,紧急把人送到医院,总算没出什么大事……你不是常和云声来往吗,也提醒提醒他,爸妈年纪都大了,又只有他一个儿子,要不把老人接过去,要不家里总要有个人,不然总是让人不放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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