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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秋叶的表达很模糊,意思却很清楚。
小时候的凉秋叶,曾经很羡慕的看着别人一家人玩秋千,那个场景凉父看到了,莫离也看到了。所以,房子、花园、秋千。房子很豪华,花园很美丽,秋千很可爱,但是后面推的人不在的时候,坐在前面的人又有什么留下的意义?也许莫离会了解凉秋叶的感受,可他能做什么,让凉父多给凉秋叶一点父爱?
施舍来的爱,谁稀罕呢?
凉父叹了一口气,说出了他一直不想说出口的话:“我母亲,也就是你祖母,有一个从小到大的好朋友,那位阿姨后来因为车祸死了。她留下了一个女儿,就是你妈妈……”
后来的事情很简单,祖母大人收养了妈妈,并且非常溺爱她,一个孤苦无依的养女每天面对着性格家世长相样样A+的凉父,日久生情不能自拔。被凉父明着暗着拒绝了几次,又被凉父的亲卫团们明着暗着欺负了无数次,终于不堪重负,性格极端阴暗了。
察觉出这个没血缘关系的妹妹不正常了之后,凉父曾经很多次的想把她送离凉家,奈何老夫人坚决反对。于是这个妹妹被软禁在凉家老宅里的某间阴暗无光的房间里,成为凉家的一个不能说的秘密。凉母凉父结婚生子几年之后,一个夜黑风高杀人夜的夜晚,被关了这么多年的妹妹爆发了,在有心人的唆使和帮助之下,用药X了凉父,制造了这桩凉父一生中唯一的丑闻。
事情的结果,凉父处理了那个有心人,同样是凉家的一员,对家主之位觊觎已久的一员。那个妹妹被送到了历史悠久且转为有钱人服务的一家豪华精神病院,任何大家族里总是会出几个疯子的。出乎意料的是,没过多久,传来了她怀孕的消息。
凉秋叶就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出生的,据说她的妈妈是生产时血崩而死的,至于血崩是真是假,没人会在意。
“……事情的始末,就是这样。”
凉父终于讲完了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告诉别人的事情,连凉母都不知道的事情。
凉秋叶面无表情的听着凉父讲完上一代的狗血故事,冷笑了一声:“呵,那我是不是该感谢你没把我在出生之前就弄死,或者直接把我送到孤儿院或者精神病院?”
凉父的回答,却让她连笑都笑不出了:“把你留下来是母亲的意思,这是她唯一恳求我的事,所以你不用感谢我。”
“觉得我恶心到你了?”
凉秋叶很想怨恨,可她现在是一个孕妇,任何阴暗的情绪都会影响到宝宝,她不能冒这个险,所以她能做的就只有咬牙切齿。
没有在意凉秋叶的态度,凉父继续说道:“开始的时候,的确觉得厌恶。每次见到你,我都会想起你的妈妈和她做的事。眼看着你变得越来越像你妈妈,莫离越来越像我,任由若男把小枫保护起来,任由你在凉家的环境里变得更加阴沉。我等待着你犯错的那一天,我等待着把你赶出我的视线那一天。”
“你等到了。”
十一岁时的那个契机,凉秋叶离开这个世界的契机,也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契机。
“可是后来,随着时间的过去,厌恶减少了。当我再回头看你时,你变了,变得聪明,变得更像一个真正的凉家人。懂得藏拙,懂得示弱,懂得把自己的利益和凉家的利益结合在一起……你已经不再需要我这个不合格的父亲了。”
凉秋叶忽然觉得好讽刺:“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关心我?让我继续写书?勾心斗角了这么多年,你不累吗?我拒绝莫离那么多次,原因是什么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我知道,”身为一个过来人的凉父更加了解凉秋叶想要迫切离开凉家的心情,为了孩子的心情:“我本来的确是来劝你的,不过……你放心,现在的凉秋叶,以后的凉秋叶,永远只是凉家挂名的大小姐。你以后不会再见到我了。”也就不会再伤心了。
看着凉父离开的背影,凉秋叶发现,曾经在她眼里永远谈笑风生的凉父,也只是一个平凡的父亲。
凉秋叶坐在秋千上,脑子空空的,心也空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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