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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呆住了,他们刚开始还觉得这不过是小孩子幻想,可是一旁凯伦斯却扶着额头叹气:“她说的没错。”
安德尼尔和马吉妮娅交换了一个眼神,将那些不知真相的人全都拉到一边说悄悄话,只留下从一开始就知道真相的马吉妮娅继续开导。
“我很抱歉,诸位。”凯伦斯又叹了口气,“她的确是我弟弟的女儿,只不过我弟弟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而已。”他说着开始将一切真相一一告知。
在这个世界,堕胎是个重罪,而且是没有回旋余地的那种。按照教义,女性如果堕胎,那么生前无论做过多少善行,死后还是会下地狱,还是会在地狱里日日遭受折磨。从小被这种观念洗脑的伯莎·卡萨菲利亚害怕极了,可又不能被人发现这个孩子的存在。
她本想等着孩子生下来之后就悄悄弄死,可是看到那张婴儿小脸,她又不忍心下手了,只好随意给她取名为“莉莉娅”,然后又随意丢给府里的下人。好在负责抚养这个孩子的侍女是个热心肠,正巧她也失去了一个女儿,便把莉莉娅当成自己的孩子。
府里克扣莉莉娅的吃穿用度,那个侍女就用自己的俸禄给莉莉娅买好吃的;莉莉娅被府里其他孩子欺负的时候,也是女人出头将他们赶跑;还怕莉莉娅无聊,给她讲了好多故事……
伯莎神智清醒的时候,偶尔也会过来看看她们,只是每次看完回去,她的病就更加严重了,甚至还会在莉莉娅面前发病。从得知自己怀孕的那一刻伯莎就疯了,常常分不清现实和幻想,以为自己还没和奥布里恩离婚,还能和他一起抚养这个可爱的女儿。
在听到奥布里恩起兵进攻古斯塔的消息的时候,伯莎难得保持了长时间的清醒,先是打听到凯伦斯还在外面巡视,于是她给凯伦斯写了信,在信里向他解释了一切并请求他照顾莉莉娅。让侍女将那封信和莉莉娅一并带走。
“我最一开始也不相信,”凯伦斯再次叹气,“可是我确认再三,那封信的邮戳确实是卡萨菲利亚家的家徽,一般人都没法模仿。而且当时那个侍女还带了她母亲常戴的一个手镯……”
菲利普和其他将军:什么?那狗皇帝还有前妻?我怎么不知道?
孩子们:可怜的莉莉娅,奥布里恩太坏了,不愧是暴君……
只有曾经是贵族出身的莎伦娜,想起了当年奥布里恩和伯莎的离婚事件,可惜这事当时并没有闹得很大,她也是从父亲那里听说才知道的,这么想着心里不禁有些唏嘘。
“陛下怕有人因为这事,看莉莉娅小姐不对付,”安德尼尔向周围人解释道,“所以选择隐瞒。”
“没事,我们理解。但是等等,”罗伊·奥斯突然抓住了重点,“这么说莉莉娅小姐从来都没有在她爹身边呆过一天?她爹也不会把她当自己的孩子?”
“是的。”凯伦斯回答。
“那就没关系了嘛。”罗伊摊了摊手,一个箭步冲回门前,“那个……莉莉娅小姐,我们现在都知道了。”
“但是,”他清了清嗓子,“既然那个狗……奥布里恩不知道你的存在,那么你也不要把他当你爸爸嘛。”
“对呀,”马吉妮娅补充,“他跟你母亲上了床却不搞避孕措施,有了你之后也不负责,从来没有让你享受过一国公主应有的待遇,你说这种爸爸有什么好的嘛。还不如去外面认一个,比如凯伦斯殿下。”
凯伦斯:喂!
莎伦娜(扶额):陛下,请注意言辞,还有小孩子在场……
莉莉娅有些动摇了:“可是我的血缘……”
“这跟血缘没关系!”那个一开始猜到方向的小男孩西恩也回来了,“坏的是那个奥布里恩!不是你!而且你可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只要和我们站在一起的,就都是同伴啊!”
“就是就是,我们的敌人是奥布里恩,不是你!”其他孩子也接上去了。
“你听到了吗?莉莉娅。”马吉妮娅继续朝门里喊话,“就算你是奥布里恩的女儿又怎样?你和他又不是同一路人,大家还是把你当同伴的。”
“我们不看血缘那些虚的,我们看的也不是你是谁的什么人,我们看的是实际行动,”马吉妮娅再接再厉,“你已经用你的实际行动证明了,你和奥布里恩是不一样的。”
“你既然有要跟你爸爸划清界限的决心,那么……”凯伦斯按耐住焦躁的心:“莉莉娅,先出来吃早饭,好吗?你还在长身体,要好好吃饭才行。”
“是呀,小姐,您已经快一天没吃东西了。”一旁一直端着早餐的侍女也开口了。
在一人一句的劝说声中,莉莉娅从一开始的怨恨,到开始迟疑,最后终于被彻底融化了。她留着感动的眼泪打开房门,和在场的每一个人一一拥抱。
西恩和她拥抱之后,他效仿骑士的宣誓礼仪,单膝跪地,一手牵着莉莉娅,一手抚着心脏宣誓。
“我,西恩·格兰特,在马吉妮娅女皇陛下的见证下发誓,不论莉莉娅是什么人,不论是贵族或是平民,我将永远将她视为最好的伙伴。”
莉莉娅的眼泪决堤了,但还是回应了他。
“我,莉莉娅·卡萨菲利亚,也在女皇陛下,同时还有我大伯凯伦斯殿下的见证下发誓,我将永远和你们在一起,成为最坚定的伙伴;我永远反对奥布里恩·冯·奥多利加的残暴行径,哪怕我身上流淌着他的血,也不会再认他为父亲。”
“那么,既然我是你们的见证人,你们可要好好遵守哦。”马吉妮娅笑着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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