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燕庭道:“你还记得靳岩予吧,他之前参演了曾震的电影,之后录制《乌托邦》。你应该知道,《乌托邦》的制作方之一就是书影者。”
“嗯,那靳岩予……”
瞿燕庭说:“靳岩予是曾震的情人。”
“我操!”
陆文的披萨掉进盘子里,“不会吧?!”
瞿燕庭捉住他的手腕,抽一张纸巾给他擦指间的油花,说:“我录制前叮嘱你不要招惹他,就是这个原因,你后来也看到他有多张狂了。”
陆文受到巨大的冲击,在缓和的过程中努力去理解,情人,大概也是美化过的说法,或许就是圈内最常说的“潜规则”。
“那他老婆……”陆文有点凌乱,“就是你师父,她知道吗?”
瞿燕庭点点头:“我就是听我师父说的。”
“我操!”
陆文又惊呆一次,“贵圈真乱!”
瞿燕庭把他的手擦干净,慢慢道:“他们这些年一直各过各的,跟形婚没什么两样,甚至不了解彼此在忙什么、爱吃什么。”
陆文难以相信:“那还在一起干吗?”
瞿燕庭说:“不是所有人都把婚姻当作情感的缔结。名导加名编,他们在一起是一加一大于二,比起夫妻,说是利益共同体更恰当。”
越是有钱人的圈子,这样的夫妻关系越屡见不鲜,只是曾王多年来都是伉俪情深的模样,令人深信不疑。
陆文忽然没了胃口,啪嗒将披萨盒子盖上。
“不吃了?”
瞿燕庭试探,“你觉得很难以接受吗?”
陆文摇摇头,人家合法妻子都没意见,他有什么难接受的:“我就是忽然觉得老天不公平,我爸那么爱我妈,却早早生离死别。有机会和爱人在一起的人却白白浪费生命。”
瞿燕庭也想到自己的父母,但不敢多想,说:“那就对你爸爸好一点,怎么样?”
陆文“嗯”了声,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开一罐可乐喝,恍然发觉这是瞿燕庭第一次对他提起曾震。
之前骗他,莫非也是因为去见曾震?回想起来,那晚曾震夸奖他的时候,瞿燕庭的态度有些疏离,仿佛在撇清关系。
陆文猛然醒悟:“瞿老师,你是不是怕曾震会潜我?”
瞿燕庭把纸巾捏成一小团,回答:“总之……我不愿意让你和他牵扯关系。”
“你放心吧。”
陆文说,“除了你能潜我,别人都是做梦。”
瞿燕庭不知道接句什么:“……谢谢啊。”
陆文反过来担心他:“那你们的师生关系会受影响吗?你跟曾震亲近还是跟你师父亲近啊?”
瞿燕庭说:“跟我师父。”
他的勇气只支撑他透露到这里,倾身贴住陆文的手臂,他卖好地蹭了蹭:“抱歉,再给我一点时间。”
陆文歪头嗅他的头发,说:“好的,老婆。”
瞿燕庭:“……”
吃完饭天已经黑了,两个人在客厅看《第一个夜晚》,瞿燕庭没办法久坐,枕着陆文的大腿侧躺,身上搭着一条毛毯。
周遭仅有投屏的光,像看电影,瞿燕庭想起任树评价过一句,陆文的比例能上大银幕。他望夫成龙地说:“什么时候能拍一部正经的电影就好了。”
陆文扒拉他肩头:“我忘跟你说了,之前不是有几个剧本找我吗,我签了电影。”
是一部文艺片,戏份不多的配角,陆文觉得很适合他这样的银幕新手磨练演技。本想参考一下瞿燕庭的意见,被冷战耽误了,他现在问:“你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
瞿燕庭说,“你确定最想要什么,片酬、人气,还是纯粹地想做一名好演员。”
陆文入行时并没有明确的目标,直到在剧组遇见瞿燕庭,他体会到演砸的低落,也品味出演好的快感,才真正对演员的身份有了一些想法。
“我想当个好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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