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猪狗不如!”
肖允乐骂完又感觉不对劲,“不会吧,这两年你妈妈就一点蛛丝马迹没发现?”
宋启锋说:“发现不了,她总是出差,在律所要工作回家了也要工作,我爸赚钱不如她厉害,辞了工作在家当家庭主夫照顾我,他每个月都能从我妈这里领到一大笔家用。”
肖允乐听得入神,见他不说话了忍不住追问:“然后呢?那后来又是怎么发现的?”
“手机,有一次我妈出差突然提前回来,我爸洗澡的时候手机放在客厅,那女人打电话来被我妈接到了,再后来自然就是离婚了,我爸净身出户,我和房子车子都归我妈。”
宋启锋说起这些事平静得好像在说别人家的事情,“再后来,我上高中开始我妈就查我手机了,不过我大一之前没有谈过恋爱,她最多看看我的好友列表和手机通话记录,看看我会跟谁聊的时间长。”
肖允乐沉吟片刻,忽然想起两个人。
“你老实说,你跟那两个师姐到底是怎么分手的?”
这次宋启锋没有回答得那么爽快,按理寒假在滑雪场酒店那次肖允乐就问过他类似的问题,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那他此刻完全可以给出上次所说的不合适这个答案。
但他却没有这么回答,他垂着眼睫沉默了半晌,在肖允乐耐心即将耗尽前叹了一口气,说:“好吧,我骗了你,我和她们分手是因为我妈会偷看我和她们的聊天记录,我觉得很不舒服,也挺对不起那两个女孩,就主动提了分手。”
肖允乐怔了半秒,整张脸迅速往下沉,原本跳动还算正常的心跳猛地加快,砰砰炸得他心胸发闷,耳朵嗡响。他张嘴刚想骂人,又忽然想起来当初是自己说的要不要试试,不是宋启锋说的,宋启锋只是答应了他。
他一直没太明白宋启锋为什么答应试试,之后又为什么一直不同意分手,还要尝试跟他约会,原来是在这等着他。
“所以,你答应跟我试试是为了挑衅你妈妈?”
宋启锋怔了一瞬,矢口否认,“当然不是。”
但肖允乐再也不信他说的话,低头掏出手机点了领取转账,顺手拉黑宋启锋,“随便吧,昨天就当我倒霉,反正钱你也赔我了。你妈妈让我离你远一点,再也不要出现,我觉得她这个建议不错,咱俩不合适,散了吧,以后见面就当不认识。”
肖允乐说完转身就走,异常决绝的语气和身影狠狠刺痛宋启锋。
他想也不想地伸手拉住肖允乐,“等等……”
但肖允乐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臂拔腿就跑,头也不回地跑出一段路,停下回头就看见宋启锋还在他身后,呼吸也不太稳,看样子是追着他跑了一路的。
他要不跟过来还好,跟过来肖允乐就憋不住想骂人了,“真有你的宋启锋,你跟我这么玩,你微信每天恶心兮兮给我发那么多消息是发给你妈看的吧,让她看看干扰你正常恋爱的下场就是你他妈开始找个男的谈恋爱!”
宋启锋努力平稳呼吸,他想让肖允乐冷静一点,但肖允乐现在已经彻底陷入被人玩弄的愤怒里,什么也听不进去。
“不是,你听我说,我根本没往那想,我答应试试是因为……”
“谁管你怎么想?你可别再跟我说话,我怕你妈下次该直接起诉我法院见,然后在法庭上辱骂我这个该死的同性恋勾引她儿子。”
他这话一下就把宋启锋没说出口的话全堵了回去,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肖允乐眼神从来没有这么冰冷过,连语气也是,“你自己回去跟你妈解释,记得说清楚你喜欢女人,不是同性恋。”
宋启锋死死盯着他的眼睛,“我现在是了。”
肖允乐没有躲闪地和他直视,冷声说:“你去跟别人‘现在是’,不要跟我。”
“你不认为你需要负责?”
“我胆小,负不起责任也招惹不起律师。”
肖允乐清冽的话音说得很清楚,“我没喜欢过你,从来没有,你妈妈犯不着跟我如临大敌怕我纠缠你,我们两人之间是谁一直在主动你心里清楚。”
宋启锋也被他翻脸无情不认人的态度刺激得怒上心头,“我叫你出来你没拒绝过,我牵你手你没拒绝过,我送你回家你也没有拒绝过,你现在的意思是我单方面纠缠你了?”
“是,我就这个意思。”
彻底撕破脸肖允乐也有些口不择言了,“你跟你妈心理扭曲是你们家的事,别把我拖进来,我可不……”
剩下的话肖允乐没能说完了,因为宋启锋捧起他的脸,脸色阴沉地吻上他没骂完的嘴,这粗鲁得不像是个吻了,倒像是他说不过肖允乐气得啃他的嘴。
肖允乐气得用力推他,奈何身材力气根本不在一个量级,最后只能狠狠地咬破宋启锋的嘴唇。
吃痛下宋启锋不得不放开他,两片嘴唇分开的时候鲜血沾红了肖允乐的嘴角。
看着正在用力擦嘴巴的肖允乐,宋启锋只是抹了一下被咬破的唇角,无所谓地说:“我现在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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