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去就说明他不够强大,他们两个不想他插手世间的事,又对他要求严格,每一次的历练在他们手下,都得脱层皮。
话里带着几分怀念,“我每一次去极寒之地,那就是说明我不够强大”
那两个人放在他身上的心思至今想起来还是他颤抖的程度,如今想来却是怀念,抓他修炼,一言不合丢他去历练,哪怕不用他插手,他们两个对他的历练从不手软,每每出去都得脱一层皮回来。
李桐嫣拜服,她仿佛是在自取其辱,但也能理解他们两个想法“不够强大?考虑过我们这些天资平平的么”
凤禁生弯了弯眉,语气十足的欠揍“确实没考虑过,公子我当时除了历练那就是历练”
为了照顾李桐嫣的高度倾身与她视线平齐“不过现在还是你比较厉害”
李桐嫣并不买账,反问道“我哪里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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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禁生却不接着往下说了,怎么会不厉害呢?将他的从深渊拉了回来,给了他活下去的希望,只是这话凤大公子不好意思说,而是牵着她到了绕进了长廊,进了后院,金黄的梧桐随风摇曳,循着风飘落,坠入地面。
凤禁生端详着面前的牌位,他们设立牌位的时候其实他也在,只是不肯承认,他如果承认了这两个人就真的消失了,那日他匆匆而来又捧着难过远走。
时过境迁,他以为他已经能接受了,原来伤口还在溃烂,只是他故意去忽略假装不痛了,现在这面前的牌位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狠狠的对着那腐烂的伤口挖去。良久才开口,声音暗哑“我很好,阿宁,天尊都很好”
将牵着的手示意给牌位看,凤眸闪烁着水光,话里故作从容洒脱,“过一段时间,我就要成亲了”
分明该是喜事,可难过和酸涩还是争先恐后的爬上了他的喉咙,“你们食言了我可没有,我自己去提的亲”
“两个骗子”别开眼不愿再看那两块冰冷的牌位,难过再一次淹没了他,他以为他能接受的这个事实,以为能走出来的。
桌上暖黄的烛光轻轻的晃了晃,微弱的光影散着暖意,将两个人笼罩在一片光斑之下。
“你们认识的,但今天要重新介绍一下”他微微转头,郑重而诚挚“李桐嫣,我的未婚妻,她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李桐嫣听到凤禁生的这句话反而难过了起来,这一句话她分明等了很久很久,终于如愿以偿,却又有着难以言喻的遗憾。
李桐嫣看着眼前漆黑的牌位,眼眸中掠过几缕惘然,仿佛旧时的画面在眼前浮现:她曾见过他们二人翻手为云、指点江山的英姿,也曾目睹他们在灭神大阵下狼狈不堪的模样。
即便身陷重围,依然是义无反顾地冲在最前面,她那时才明白,为何诸多仙尊甘愿听从调遣,不仅是被他们的威严所震慑,更是从心底里敬佩。
每一次厮杀,每一处战场,他们总是第一个冲锋的身影。
因为他们深知,唯有自己冲在最前方,才可能换得更多的平安,满身的荣耀随着新纪元的开始归于记载,留下了只有这冷冰冰的牌位。
凤禁生的指尖微微颤动,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心中的酸楚,低声承诺道:“来梦里见我的时候别再担心了,我会照顾好自己和桐嫣的。”
抬眸向外望去,金黄色的叶子循着风起舞,飘零落地,他轻叹一声,“外面的梧桐叶都变黄了,该是阿羽最喜欢的景色,可惜你们看不到了。”话音落下,那抹金黄仿佛也被寂寥吞噬,归于荒芜。
他注视着牌位,嘴角微微下沉,这两个名字写在哪里都好,就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
低沉的嗓音带着痛楚与控诉:“我知道我来得太晚了,因为我真的很生气你们的失约……说好了旧友相逢,举杯畅饮,你们骗我了。”
控诉伴随着他微微颤抖的声音叩进了李桐嫣的心间,一场无法兑现承诺,成了凤禁生的梦魇,这是他积攒已久的心碎,难过,终于无法再掩饰。
顿了顿,他抬手拭去眼角的湿意,喃喃道:“但我这人心善,不跟你们计较了……下次来我梦里,不要再难过了,好不好?”
声音轻飘飘地像耳语,却又沉甸甸地压在心头无法释怀。
“所有人都很好……”
话到此,他的声音哽咽,唇瓣微微颤动,却还是说出了他藏了许久的话:
“除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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