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爷子清楚了她的意思,他静默下来。
水乔幽陪着他坐着,见他神情恍惚,还是和他再道了一句,“复兴大邺,亦不是你的责任。”
秦老爷子抬眼,怔怔地看了她好一会儿,“……小姐的话,我明白了。”
他要不要再坚持复兴旧国一事,他们先前已经聊过,水乔幽听着这话,希望他是真的明白,可以卸下这份枷锁。然而,时移势迁,他或许也有许多自己的顾虑,她无法干预他的想法,不再多说。
两人都安静下来,坐了一会,还是秦老爷子开口打破了这种氛围,关心道:“小姐,以后准备去哪儿?”
水乔幽没瞒他,“回麻山镇。”
秦老爷子知道她曾在住麻山镇,也知道她在那过得很清贫,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他有些担忧,劝道:“就算小姐不愿再带领我们,您也仍旧可以住在这,不必回到那。”
这世上已没有她熟悉的人,她一个人住在那种地方,必定有诸多不便。秦老爷子不放心,也觉得和她的身份不匹配。
水乔幽拒绝了他的挽留,“不必了,我答应了一个友人,要回那去等她。”
这倒是让秦老爷子有些意外,不过他觉得这也不是大问题。
“哦,不知是何人?我可以派人替小姐去接他到这来。”
“不用了。一个小姑娘,我也不知她何时来。”
小姑娘?
什么样的小姑娘值得她去等她?
他还以为,她已经重新找到了可以照顾她的人。
水乔幽放下茶杯,“再说,我在那也已经住习惯了,觉得那挺好的。”
秦老爷子很想让水乔幽留下来,但他也听出水乔幽心意已决。
“……那我派几个人去照顾小姐?”
“不必,我也已经习惯了一个人。”
“那安王那边,可还会再找小姐的麻烦?”
“这事我自己可以应对,你不必担心。”
秦老爷子自是相信她的能力,只是这里不是大邺,“……小姐。”
“放心,不必担忧我。”水乔幽阻止了他的担忧,嘱咐他,“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秦老爷子张嘴,却再也找不到理由挽留她,只能点头,“小姐放心。”
迟疑须臾,他问出了最想知道的事,“小姐以后,可还会过来?”
若无意外,应该是不会再来了。
秦老爷子也从她没有立即回答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
如他所想的答案。
他努力藏起失落,想要自己找点什么话,将这个话题给盖过去。
这时,水乔幽出声。
“你要保重身体,我希望我下次再来时,您还能陪我说说话。”
秦老爷子本已躲避的眼睛重新望向她,“……好。”
水乔幽回去收拾东西,秦老爷子让人去找宋二爷上来。
宋二爷常年都在山庄,听到秦老爷子找他,也没耽搁,立即就随来人前往山居。
前两日,山叔亲自给水乔幽送来了许多新衣和首饰。
水乔幽不习惯带太多首饰,他们送过来的,也不适合麻山镇那种小地方。她没有收,只将自己的几件旧衣和穿过的两身衣服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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