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谁也没想到,春风楼一出逼良为娼的案子,居然在抄检时,被搜出大量信件,而其中记载的却是事关朝中诸多要事,甚至还有皇帝私下对某位臣子或是皇子的褒贬。
更让人没想到的是,逼良为娼案指向的只是珹王身边的幕僚,但这些见不得光的信件,却是每一封都是往来春风楼与珹王府的。
平平无奇的一个春风楼,居然是那位镇守边疆多年,爱民如子的珹王殿下,在千里之外监视朝廷的一个暗桩。
参珹王的奏疏如雪花一般飞向皇帝的御桌,洋洋洒洒,尽是口诛笔伐。
皇帝在早朝时都险些掀了御桌,大约是觉得不大好看,才忍到了下朝,回去掀了长生殿那张。
早朝上,珹王如泣如诉为自己喊冤,把誓从祖宗天地到了身家性命。
总之,诚恳地仿若受了天下第一奇冤。
但证据摆在眼前,皇帝还是让人将珹王送回府邸禁了足,非诏不得出。
这么一闹,一时间,整个皇宫,上上下下说话都得悬着半口气,生怕行差踏错触了霉头,连笑都不敢出声,唯恐又惹得皇帝不快。
唯有顾世崇算是春风得意,见了葛贵妃后,母子二人欢天喜地庆功一番后,便又在内廷游荡起来,直到在御花园中找到了薛执宜。
那天本该找薛执宜问清楚的,奈何人昏厥了过去,他又不能在宫中过夜,如今才终于得机会问个明白。
他见到薛执宜时,只觉得她似乎又瘦了些,气色也不大好,看见他时,也是一愣,只迅低下头,行礼道:“见过恭王殿下。”
行礼罢,便准备离开。
可顾世崇却是三两步上前:“等一下。”
薛执宜脚步顿住,但仍是垂不语。
顾世崇只问她:“何故躲着本王?”
轻咬了咬下唇,她道:“殿下尊贵,奴婢不敢与殿下多言,只想行了礼便离开。”
见她这般,顾世崇一时有些生怜:“那日你分明那般,不顾一切地帮本王躲过一劫,还告诉了本王那般要紧的事,否则今日顾世悯如何能这般轻易便栽了跟头?”
薛执宜揉着自己的袖口,声音却不自觉带了哭腔:“奴婢……奴婢并非有心冒犯,只是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殿下了,一时心急,并未有攀附之意。”
可顾世崇却道:“你可以攀附本王。”
闻言,薛执宜怔怔抬头,她眼底仍有些红,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眼角的一抹红更是让人心疼。
这让顾世崇也是一愣,他的喉结微微一动:“本王所说的话句句作数,跟了本王,本王会好好待你。”
听了这话,只见薛执宜似是万般感动,悬泪欲泣:“可奴婢哪里配得上殿下这般对待?”
“谁说你配不上?”顾世崇道。
随即,又想了想:“你只告诉本王一件事,便是刀山火海,本王也要把你要到身边来。”
听着顾世崇似乎一副真要上刀山下火海的架势,薛执宜心中作呕,面上却是愈感动。
说罢,他压低了声音:“你是如何察觉涂育显和涂岚缨他们父女二人不对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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