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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男人传递给她的是阵阵心惊,她真是怕了。她故意迷离地说:“我想亲你。”
可把陆涛高兴坏了,他凑下来,哪里等得及她亲他。他主动覆盖她的唇,舌头伸进去。安然扭着头,不想跟他接吻。头偏了,陆涛就去咬她的脖子,死命的咬,完全不把她当人看。
她瞄准他的耳朵,一口咬上去。她是真生气了,从美国回来,她就想把两人的关系做个了断。总不能这样不明不白跟着他。就算她妈很喜欢这个男人,她也不稀罕。她一定要找个机会解释清楚,在不能背负不白之冤了。可是她又想,他们是表兄弟啊,就算陆涛松手,她也不能回到他身边。何况,他身边多了一个盛夏。
陆涛被她咬得发疼,但是能激起他的兴奋。这女人从来没主动要亲吻他,这次莫名其妙说想吻他,他得意地笑。她咬得很不解气,因为陆涛的粗气重重地拍打着她的皮肤,每到一处,都要留下一阵颤粟。
“宝贝,你真美。”陆涛说情话也是一套一套,他也从来不吝啬自己的情话,尤其是面对这个女人。
每次他叫自己宝贝时,安然很反感。她总是想着,是不是每一个女人,他都这样叫?因为这样,可以不用记住人家的名字。看他以前的情史,恐怕这个称呼没少用。可惜,她抗议无效。陆涛很喜欢咬着她,或是进入她时,腻腻地叫她宝贝。
安然起义失败,恼怒成羞,避开他烦人的嘴巴,气咻咻地说:“陆涛,给我去洗澡。”
“然然,好然然……”语气软绵绵,隐藏着情-欲。洗澡?好让她把自己关在门外?这女人越来越精明了。可她忘记了对手是陆涛,不是林深。想到林深,他又烦了,吻变得格外卖力。
女人的声音也很烦人,她都不能动了,还要找些事情出来。这样就能熄灭他的欲-火吗?假设不成立。她被吻的窒息,呼吸变得絮乱,心怦怦乱跳了。她深呼吸,压抑着。她不能这样,说好了不能沉沦。可陆涛的吻太激烈了,她的肺部快被他吸出来了。
他的手还很不乖,褪下她的小底裤,又快速解开自己的皮带,让两人更紧密的结合。刚隔着裤子,已让她浑身颤粟,现在更近地接触。大脑跟染上了墨迹,快速的散开,渲染整室的幽暗。
安然想,自己也真龌龊啊,随意跟别人上床,还能这样兴奋。她想唾弃自己,可惜,陆涛没给她这些机会。他双眼迷离,混合着欲-望和怜惜的俊颜,黑瞳深深望着她,薄唇勾起微笑,他粗重地说:“阿姨问我们什么时候要个孩子,嗯?宝贝,你要怎么答复?”
安然一怔,欲-望褪却了一半,心很乱,也很累,更是冷。可又有些口干舌燥,这种感觉让她很挫败。
“可我不想跟你生。”她反击,不管多么狼狈,她都要反击。
他的面容震怒,眼中伴随欲-望的烈火在燃烧,他快疯了。这女人快把他整疯了,至从知道他跟林深的关系后,每次都会整出些事来倒他胃口。后来他想,她肯定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他再也不忍耐了,火热的欲-望深深埋进去,引发的电流使两人不禁轻颤,喘息彼起此伏。肌肤跟肌肤厮磨,气息与气息绞缠,他伏在她身上,修长身躯狂野地律动,每次都是带着惩罚,下腹深深结合。
那沙哑的叫声不是她的吧。她心惊肉跳,可那声音怎么那么刺耳?她摆摆头,想让自己清醒些。陆涛的动作越来越狂猛,每一次都是全根冲进去,又整个退出去,又一击到底。
“然然,抱着我。”他俯身吻她,断断续续的呼吸。他的身上布上了密密麻麻的汗水,灯光下,有点像苍穹里闪烁的繁星。安然很不争气,就像她说的那样,她人生太失败了,每次都会臣服于他。
她抬起手挽上他的脖子,一手掐进他的头发里。他动作越来越快,房间里,只剩下情跟欲拍打的声音。直到欲-望的顶峰得到圆满的释放,就犹如置身灿烂的星河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的激情才渐渐平静下来。
半夜被吵醒,又做了激烈的运动,睡意全无。躺在陆涛的怀里,直到他发出均匀的呼吸。她想翻身,这姿势让她睡得很难受,稍微动了动,他低低地说:“睡觉。”
他没睡?她一惊,又暗暗生气,忿恨地想,又低低诅咒。睡了半天,睡的头疼。深夜睡不着时,回忆像潮水一样,铺天盖地涌上来。
想起初见他的情景,有点像电视剧里的桥段,又像是三流小说里的桥段。那天她从打工的画室里,匆匆往医院赶。医院大楼门前的几个台阶,她穿跟高跟鞋往里跑,不小心撞了人。她还来不及道歉,被撞的人戏谑地说:“小姐,喜欢我也不用投怀送抱啊。”
换别的场合,或是恰当的时间,她一定会反讽,可惜,她孤零零地漂泊国外。当时她没别的想法,在异国他乡遇到黄皮肤,还是讲中国话的黄皮肤,她觉得很亲切。
她还是说:“对不起。”
那个时候,她不认识陆涛,但他却认识她。太不公平了,她愤愤地想,这个男人怎么能这样呢?说完了,就匆匆往里赶,男人转身,朝她喊了一声‘喂’。她以为他喊别人,并没有停下来。刚走进去,就被一只手拉住了。男人气咻咻地说:“叫你呢?没听到?”
她扭头,看到他一脸的不耐烦,还有不一样的东西。她错愕地望着他,他也很惊奇地看着她。两人对峙了几秒,她先反应过来,很礼貌地问:“先生,请问有其他事吗?”
“302病房的病人是你母亲?”他脸上有懊恼,有烦躁。太多种,太多重情绪,她一时忘了要怎么回答。异国他乡,撞到了陌生人,陌生人关切的询问,她脑子里闪过很多念头。她又笑自己多虑,想必是职业病。
“是的,先生。”她口气软绵绵的,北半球江南人特有的韵味。
“噢,这样。”他点头,松开她,转身就走了。
后来几天,医院说她朋友很殷勤,说她可以不用天天往医院里跑,吃不消。医生是华裔,对她很好,对她的遭遇很同情。她被说得一愣一愣,又过了几天才知道,医生说的就是陆涛。
那时候她就觉得奇怪,两人素不相识,他怎么会帮她呢?原来,一开始是因为林深,是林深拜托他照顾她。
心上的伤口又扯破了。她妈很喜欢他,总是在她下班是说,某某真体贴,某某真称心。她听得烦,但她没有打断。母亲的意思很明显,某某人是谁啊?某某人的家族又是谁啊?母亲怎么甘愿这样落魄呢?如果她能嫁入某某人家,安家又可以翻身了。她又想,母亲怎么能换这种病呢?不是上天派来惩罚她的吧。惩罚她不孝,惩罚她摇摆不定。
八点钟,闹铃准时响。她刚睡着,迷迷糊糊的做梦,又被吵醒了。她脾气变得很暴躁,伸手去摸手机,摸到一双手。睡意顿消,她惊醒,爬起来看到陆涛,他半眯着眼,扣掉她手机的电板。胳膊一抬,把她扯下去,双臂收拢,她又回到他胸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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