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江陵城南青山巷尾一处小屋内,烛光荧荧,时暗时明。姜母坐在桌旁的木凳上,面前跪着姜知训。
“儿啊,你到底怎么想?”
“娘,我姜知训不贪图荣华富贵,我不喜杨家小姐,并非因为她腿疾,而是真不喜欢。知训虽穷困,但此生绝不入赘。”
“我的好儿啊,娘也舍不得你入赘,否则我闭眼后,怎么有脸去见你爹,去见姜家的列祖列宗。”姜母将儿子扶了起来,姜知训拿了一个矮凳在姜母身旁坐下。
“娘,拒绝杨掌柜的提议,我们在帛衣阁应该呆不了了。如果杨掌柜小心眼些,在江陵城也呆不久,我们要考虑一下后路。”
“上次杨掌柜带我去收蚕丝,去了趟余杭城,那边离这里也不远,我有认识的蚕户,如果我们去余杭城,做些小买卖,应该也有奔头些。”
“你要做买卖?有本钱吗?娘这里只攒了一点银子,如果你要做买卖就全部拿去吧。”姜母搓了搓眼睛,最近一到夜间,她的眼睛就花得更厉害。
“娘,我一定要努力挣钱,带你去看大夫,把眼睛治好。”
“傻孩子,娘老了眼花是自然的,你要努力挣钱,以后娶妻生子都得靠自己。”
夜深了,一轮明月越升越高,清冷的月色透过青山巷的某间小窗,洒在窗下的木床上。姜知训静静斜靠着,看向身上斑驳的月光,听着内屋姜母沉重的呼吸声,心中默默盘算着未来。
他翻身坐起,走到灶台前,从黑暗处摸出一个盒子,打开盖子,里面躺着一些碎散银子,这些都是他平时积攒下来,他又细细数了一遍。离开帛衣阁,他要到余杭城内另立门户。
翌日一早,母子俩便开始分头行动,姜母在家收拾细软行李,姜知训去码头雇船。收拾妥当后,俩人一起来到帛衣阁。
杨掌柜听到母子俩的婉拒,心中的不快也流露在脸上。姜知训见状立马跪在地上,向掌柜抱拳道,“杨掌柜,母亲年事已高,近来眼睛也不利索,听闻姑苏城中有一大夫擅长医治眼疾。我要带母亲去姑苏,得暂别帛衣阁一段时日,我们母子能在江陵城安家落脚,多亏掌柜提携,此大恩大德知训铭记在心永不敢忘。此次一别望掌柜见谅,日后知训必将涌泉相报。”
杨掌柜深知眼前这个年轻人并非池中之物,听完此话,就当送个人情,万一日后姜知训飞黄腾达,毕竟人情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姜知训扶着姜母走出帛衣阁,回头看了看站在二楼窗格处的杨掌柜,姜知训再深深朝其作揖一拜后,决然离开。
杨致远望着俩人远去的背影,他想不到的是几年后余杭城中冒出一个富商巨贾,姓姜名知训,衣食住行都有经营,在各行各业都是创新翘楚,金点子总能推陈出新,同行都只能跟在姜家铺子后面不停模仿追赶,他的帛衣阁能幸免于难,多亏了今天的他,对姜知训母子抬手放行,他的大度保全了帛衣阁日后的营商,当然这已是后话了。
姜家母子回到青山巷尾的小屋,姜母前后左右看着这住了好几年的屋子,忍不住流出泪来。“训儿,我们真的要搬走吗?江陵难道真的待不下去吗?”
姜知训走到姜母面前,轻轻抹去母亲脸上滑落的泪珠。“娘,儿子长大了。我想闯一闯,如果能闯出个名堂来,娘就等着享儿子的福。杨掌柜能放我们走,已是宽宥大度之量,我要另起炉灶必须离开江陵城。”
姜母听罢点点头,俩人行李并不多,姜母细心的将细软分开,分别在自己和儿子里衣内侧缝了密袋装入。
从江陵到余杭,他们选了走水路,雇了艘小船寻了知根知底的船夫,姜知训带着母亲离开了江陵城。
水路走起来并不快但相对平稳,姜母在舱内闭目养神,偶尔到船头吹吹风透个气。看着儿子日渐长大,她也说服自己可以安心卸下肩头的重担,交到儿子身上。
走了两日,船夫靠岸到姑苏城外码头,姜知训上岸去买些干粮,姜母一人坐在船头,远远地看向码头两侧热闹非凡的姑苏城。
姜知训回来时,天色将暮,运河两旁星星点点亮起高低起伏的灯盏,煞是耀眼。船夫大约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闹了肚子,到岸上寻了医馆诊治。
船上只剩下母子二人,他们决定在姑苏码头留宿一晚,等船夫休养后第二日一早再赶往余杭。
姜知训将买来的吃食一一摆放在船舱的小案几上,除了一些干粮外,还有一壶姜枣茶。因为姜母体寒,姜知训看到姑苏城中有姜枣茶,便买了些带回来给姜母。母子俩人就着案几,吃了干粮喝着姜枣茶,姜母看着孝顺的儿子心满意足。
码头船多人杂,姜母喜静,故而姜知训将小船停靠到离码头不远处的岸边,小小的船隐匿在岸侧大树的阴影下,格外安静。
“训儿,这姑苏城晚上都这么热闹吗?”暗夜显得河边的灯盏格外亮,姜母坐靠在船舱旁,与儿子难得如此相处,闲聊显得尤为舒恰。
“娘,余杭城也热闹的,等我们安顿好,我带你到处逛逛。”姜知训轻轻拍着母亲的肩背,灯盏就像指引,带着他走向更远的地方。
渐渐的,岸上喧闹声小了,来回的行人也少了,灯盏也灭了。只有圆圆的明月闪着辉光,风吹皱了河面,零零碎碎如星空般。姜母低垂着眼眸,姜知训扶她到船舱中躺下,再过两日,他们就要到余杭城了。
到了余杭城,他就要去寻个住处,先把母亲安顿好,然后他要街上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铺子,如果有合适的,就盘下来。他的第一个铺子叫什么名字好呢?这些念头一个接一个,在迷迷糊糊中,他仿佛听到一块大石头坠入河中的声音,夹杂着一声闷叫。是做梦吧,他的眼皮发沉,就这样继续睡下去,明天醒来,他就要起身去余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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