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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开着车窗,所以飞车不可能飞出高速。陈静兰倚在椅子靠背那里,等着林笺开口。虽然不清楚是什么事情让林笺心情烦闷,但是陈静兰知道,林笺这是有事想跟她说。
“回来这些天,你去看安捷琳娜了吗?”将胳膊搭在车窗的台阶上,林笺撑着额头,看着车窗外掠过的景象。
“她精神还好,这段时间已经基本恢复过来了。”陈静兰顿了下,回答道,“不像以前那么爱笑了。”
“是吗……”林笺点点头,半晌才想起还有一个人,“那佛伦斯……”
“他倒是每天都去,就连布兰特给他发通讯让他来拿新军装和肩章他都不来,还是我给他送去的。”想起佛伦斯,陈静兰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容,“所以说,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奇妙,若不是你当初的比赛,安捷琳娜不会认识佛伦斯。也不会有今日的不离不弃。”
“如果不是我,她也不会遭受这种事情。”林笺摇摇头,眼中的犹豫渐渐消失,“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到时候我会给安捷琳娜一个交代。”
“你要做什么?”听出林笺口中异样的狠戾,陈静兰皱起了眉头。
“什么事?让那些敢打我身边人主意的人会吓死的事。”听到陈静兰关心的口气,林笺缓缓的露出了笑容,“让那些喜欢躲在暗处的人看个明白,等到事情败露的那天,我是怎么亲手撕碎他们的。”
“是那个女人?”陈静兰一下就明白了。
“是啊,我都不知道我怎么忍住了,没拔出枪在她脑袋上开个洞。”一出宫廷,近卫军便会归还军官的配枪,林笺也不例外,粒子束手枪此时就在腰间。
车内有些沉默,林笺胳膊放在车窗边,托着下颌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象。天空依旧在变换着色彩,影像烟花拘束会燃放一整晚。宫廷的广场此时距离已经有些远了,纪念钟上的大屏幕依旧在回放着上午高官们的任命。
模糊间,画面重复到了林默接过元帅杖那段。林笺扬起头,想要看清楚。飞车却在此时转换了方向,即便是她立刻回头,却也看不分明了。而此时,那晚的画面重新在脑海中上演。
“拿元帅杖的手也能拿托盘么?”林笺到现在也不确定到底是因为什么,她才会对林默说出这样的话。或许是齐西亚的死触动了她。在这之前,她一直对那两个已逝之人的爱情有着某些怀疑,但是此时她觉得也许不应再怀疑。因为对原本的林笺抱有爱意和愧意,所以他对于对方的一切怒意与伤害全盘接受,无半点反抗。这不仅仅与爱情相关,更加体现了这个国家这个体制下,国民的价值观。
而对于林笺来说,她此时同样身处此种价值观的统治之下。不仅仅是国家宫廷,家族爵位,更重要的是与面前这人的关系纠葛。
“某些时候某些人可以让我这么做。”这是林默的回答,而且是他少有的愿意表达的话语。
林笺垂下眼眸,走回答房间中央,接过他手中的托盘,勉强扯了个笑容,“谢谢。”
“你心情不好。”林默将房间的门关上,一向庄敬的他却背靠着门板问道,“是因为齐西亚的死?难道你现在还对他有什么想法?背叛国家背叛你,他死有余辜。”
刚刚拿起饭勺的林笺在听到林默的话后,重新将饭勺放下。她不想为齐西亚反驳林默,虽然她心中并不认同林默的话。“我想问你一件事,可以吗?”
“说。”
“我从格兰那里听说了一件事……”林笺咬了咬下唇,看着林默没什么表情的脸,一横心继续道:“那位蒂玛达特公爵小姐的事情。”
林默的眉头蹙了起来,他看着林笺,仿佛在审视她一般,长长的沉默过后,他才有些哑声的问道:“你想说什么?”
“我想问的是,如果当时你身在阿斯切特,你会不会去救她,救她免于一死。”林默没有做声,但是屋内的气氛却已经开始有些紧张,林笺知道这样提起旧事对于林默来说有些残酷,但是有些事情如果不弄清楚,那种疑问会将她憋死。
“然后看着家族因为我而面临灭顶之灾?蒂玛达特公爵被按上反叛的罪名并不是空穴来风,他支持玛兰锡耶德大公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将家族置于险地这种事,我不会去做。”
话虽如此冷漠,林笺却依旧在他冰冷的表情里看到了深埋的痛苦。
格兰说的还真是没错啊,即便他当初身在阿斯切特,他也不会伸手去做这件事。林笺挺直了身躯,脸上扯出笑容,继续逼迫。
“那么,如果有一天,我也被按上反叛的罪名,你会救我吗?”
“如果你被人构陷,我自然会拼尽全力。”闻言,林默抬眼看向林笺,眼中露出危险的寒光。
“那如果不是构陷呢?如果我真的做出反叛之事呢?”林默眼中的警告更加激起了林笺此时叛逆心,她盯着林默冰蓝色的眼镜,丝毫不退让。
“那我亲自送你上刑台。”在说完这句话后,林默摔门而去。
只留下林笺在房间内,依旧高昂着头看着已经紧闭的房门,半晌,她笑了笑,对着房门轻声道:“那么就多谢了。”
而就在林笺沉思那番话的时候,另一辆飞车倏地从她们所乘坐的飞车边上像一阵狂风似的“刮过”,气流对撞甚至产生了“嘭嘭”的声音。陈静兰急速打舵,这才没有让飞车被擦上。从车窗外瞬间涌进的风扑面而来,几乎将林笺呛住。
“咳咳。”年轻的帝国少将一边咳嗽,一边伸手将车窗关上,“什么东西。”
陈静兰却没回答,在对方擦过去的一瞬间她便取消了自动驾驶,一脚将油门踩到了最大,飞车如同脱弦的箭一般直直的掠了出去,带着破空后机翼与空气摩擦的声音。外表层的能源防护层甚至与空气中的游离离子发生了一点互蚀作用而噼啪出一些小火花。
巨大的惯性将林笺死死的摁在座位上,感觉就像是回到了从紫罗兰被陈静兰救出来的那天。
整整两分钟的时间,林笺甚至无法开口说话。飞车不是单座式攻击艇,对于驾驶者以及乘坐者的保护两者天差地别,虽然在克制惯性的方面,这几年飞车也有很大的进步,但是毕竟无法与战机相比。
“你这是要干什么!”好不容易从巨大的惯性中缓了过来,林笺转头看向陈静兰,却看到陈静兰面前的面板上通讯器画面突然闪了出来。
“队长!帮我们抓住前面那个混蛋!”
画面上出现的是林笺舰队中的一个飞行队队员,林笺依稀能记住对方的面孔,是个年轻的男子。而对方显然也立刻发现了副驾驶上的人,在一愣后,虽然同样是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但是几乎是下意识的立正,敬礼,动作倒是十分流畅一气呵成。而他所在的飞车的驾驶者也被这情况吓了一跳,连带着飞车都踉跄了一下。林笺看到对方的画面猛烈的抖了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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