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叶轻云像是突然察觉到了什么异样,笑声戛然而止。紧接着,他迅端坐起来,同时,眼神中带着一丝害怕,悄悄地朝宫羽瞟去……
“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揍你?”宫羽眼神似刀,话语里满是威严。
“没有、没有啦,嘿嘿……”叶轻云还是那副俏皮相。
“我只是想让你开心一些。你总是冷着一张脸,这样会让好多人都对你敬而远之。我知道你没什么朋友,也没人来逗你开心,更没人在意你的死活。你老是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小世界里,这样是不会快乐的呀。我都说了,我们是朋友。以前,没人陪你聊天,没人关心你是生是死,可现在不同,你有了我这个朋友。我会陪着你聊天,逗你欢笑,我会在乎你的安危。所以,你别再把自己封闭起来啦,像现在这样开开心心的多好呢!”叶轻云说着说着,语气就变了,仿佛换了个人一般。
听到叶轻云所言,宫羽瞬间呆住,中午的场景在眼前重现,那种温暖的感觉是如此美好,可对她来说,却宛如遥不可及的奢望。短暂的情绪起伏后,她很快恢复了平静,语气中透着无奈:“我的事不用你管,像我这样的人,没资格谈感情,也不值得你关心我的生死,我的命运早就定了,我也不想有太多牵挂。”
“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没资格?什么叫命中注定?每个人都有主宰自己的权利,就算有强权压迫,也不能丧失自主的勇气。你当初安慰我的话都忘了?过去无法改变,但未来可以掌握,怎么到你这儿就成了命中注定?我知道你满身伤痕,现在的我没能力保护你,但我中午说的话绝不是玩笑。总有一天,我会履行承诺,只要我在,就会护你一生。哪怕真如你所说的命中注定,我也要为你逆天改命。”叶轻云神色严肃,语气坚定,没有丝毫戏谑之意。
听着叶轻云的话语,那温暖之感再度涌上心头。看着他严肃的神情,宫羽眼眶一下子红了,被人关怀的滋味,真好……
“呃,你怎么啦?怎么还哭了呢?是不是被我感动了?嘿嘿……”见状,叶轻云马上又换成俏皮腔调。
“滚开,懒得和你说。”宫羽说着,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擦拭着眼角。“我今天来找你是有正事,没工夫和你瞎扯。”宫羽又变得严肃起来。
“好,你说,我听着。”叶轻云边说边夹起桌上的菜吃起来。
“看来你已经从那件悲痛之事里走出来了,那我没什么可担忧的了。现在你也算是安定下来了,那我也该去做我的事了。要是以后有机会,我们或许还能再见,要是没……”说到这儿,宫羽像是哽住了,深吸一口气才继续说道,“要是没机会再见,就忘了我这个朋友吧,毕竟我们相识也不久。”宫羽的语气满是落寞。
“什么意思?你们逆神殿又要派你出去执行任务?逆神殿那么多高手,为什么非要派你一个女子去做这些危险事?”叶轻云越说越气愤,把筷子往桌上一扔,食欲全无。
“这是我的职责所在,为帝君效力,是我逆神殿的荣耀,我作为逆神殿弟子,这也是我的荣耀……”
“够了够了,别跟我讲这些什么狗屁职责、荣耀。在我看来,你就是蠢。你为了那些所谓的东西拼命,弄得遍体鳞伤,最后有谁在意你?在他们眼中,你不过是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罢了。完成任务平安归来也就罢了,要是死在外面,他们会为你流一滴眼泪?”叶轻云当即打断宫羽的话,愤怒地说道。
听到叶轻云的话,宫羽一时语塞。是啊,这么多年来,何曾有人真正在意过自己?哪怕是看似最关心自己的师傅,每次也都是先问任务完成情况,偶尔才会问及自己。想到这些,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知道拦不住你,你终究还是会去履行那所谓的职责。现在的我没本事改变你,既然这样,我也不多说了,只盼你能保护好自己,平安归来。”叶轻云说完起身朝外面走去,桌上的饭菜几乎都没动过。
宫羽眉头紧皱,见状也没再言语,放下几两银子后,便跟着叶轻云走了出去。
两人一路上沉默不语,就那样一前一后的朝着叶轻云的住所走去。不多时,就到了叶轻云的家。
罗老头见二人回来,本想马上迎上去,可仔细一看,现两人的神色都不太对劲,他立刻止住脚步,转身回自己家去了。“唉……年轻人就是火气大,动不动就闹别扭,轻云啊轻云,这我可帮不了你,嘿嘿……”罗老头回到家中,自言自语,似乎对这种情况了如指掌一样。
“行了,我到家了,你把东西放屋里就行。”叶轻云语气平淡,像是在和谁置气一样,只是没有人知道他是在和自己置气罢了。
宫羽也是没有说话,直接走进屋子。中午被她踢坏的门已被罗老头修好,宫羽也是瞥了一眼,随后便来到屋子中间。只见她左手轻轻一抖,收在纳戒里的丹炉和药材瞬间就出现在屋子中间。做完这些后,她毫不犹豫地朝外面走去,仿佛对这里的一切不想再有丝毫眷恋。
“记住,就算你再想报仇,也必须得忍住。你是炼丹师,报仇本就不现实,就算你能用丹药收买那些肯为你卖命的人,但对八州而言也只是无关痛痒。活下去才是你唯一的选择,别勉强自己。行了,走了,保重……”没走几步,宫羽便停下脚步,她背对着站在门口的叶轻云,认真叮嘱,此情此景宛如生离死别。
“你什么时候走?明天中午能不能再过来一趟?”叶轻云赶忙叫住她,话语里满是不舍。
宫羽停下脚步,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应道:“行……”说完这才又径直往前走去。
望着宫羽远去的背影,叶轻云狠狠一拳砸在门口的墙壁上,接着恶狠狠地低声嘟囔:“哼,怪我没用,你必须给我平安回来,我说过总有一天我能护好你。”
此刻,宫羽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笑意。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叶轻云这会儿已经迫不及待地溜出门去,确认安全后,便快朝着化神峰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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