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之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脸上,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片刻,他才淡淡问:“我若不折返,你打算去哪儿?”姜娩抬了抬下巴:“自然是回王府。”“不是去找宁祉?”“殿下在皇宫里,我就是想去也去不成啊。”“他不在宫里的话你就要去找?”姜娩微微皱眉:“王爷这话真是带刺儿,非要逼我说,我就是想去找殿下?”她佯装恼怒,心底却发觉萧珩之对宁祉的警惕未免太重了些。她这几天已经没有再提过宁祉,结果他还是揪着不放。萧珩之的脸色冷下来,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宁祉不是什么好人......”姜娩抿唇,没有接话。他又说:“醉音楼的事,我怀疑就是他在背后搞鬼,派独眼张劫持你,他再将你救下,以此来要挟姜府归顺其党羽。”“要挟?”姜娩偏头说,“可殿下并未对父亲说出任何要挟之词。而且醉音楼的事我查过,三皇子被皇上彻查后醉音楼也关闭了,我觉得......”“你不觉得他那日出现在江上,碰巧把你救下,巧合得不正常吗?”萧珩之打断她。“你不也很‘巧合’地出现在月竹岭吗?”她毫不留情地呛回去。萧珩之沉默了一下,胸口微沉:“我巧合出现是为了抢马,那他巧合出现你怎就能确定他无所图谋?”“我与殿下夫妻多年,殿下和你可不一样......”她脱口而出这句话,余光见萧珩之面色顿时沉下,隐隐有怒意。又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殿下往日就爱垂钓,去那江上也是十分正常的。”“你就那样相信他?”姜娩毫不犹豫地点头。“他是储君,身后又是段知安,他的举动不可能毫无理由。若不是利益当道,他怎可能救你?当时他与三皇子势力不相上下,若能收拢姜府,将是多大的裨益?你可有想过这些?”“我没想过!我只知道前世姜府破灭,殿下依然愿意带我入宫,他一颗心全在我身上,为了护我,费尽心思与太师还有皇上对抗。殿下敬我,爱我,从来没有伤害过我!难道凭王爷几句猜测,我就要怀疑他吗?”她音量拔高,语气里带了几分锐气和不满。这一刻,之前伪装的温顺彻底撕开。萧珩之愣住,目光深深锁住她:“他对你的好,你就记到现在,那我呢?”他声音低哑,像压抑了太久的情绪终于泄露:“你对我,可还记得半分?”姜娩垂下眼,长睫微颤,嘴唇抿得死紧。她不是不记得。萧珩之从前对她,是极好的。可后来呢?她的屈辱和伤痛,早已将那些温存冲得一干二净。如今的萧珩之是她心上的毒瘤,毒瘤不除,她永世难安。想到此,她冷静了下来。她没有忘记自己要做的事,不能功亏一篑。片刻后,姜娩抬起头,恢复了温顺的表情:“王爷待我的好,我自然也记得。所以如今,我不是愿意留在王爷身边吗?”她笑得甜美,眼底却看不出一丝情意。萧珩之看着她这假意温情,心上没来由地被狠狠揪了一把。他捏着拳头,语气缓慢地又问了一遍:“你确定,真的愿意留在本王身边?”姜娩的心跳突然加快,心口像被什么东西攥紧了,莫名生出几分惧意。她深吸了一口气,强作镇定:“我确定……”说完,她感觉到一股炽热的气息逼近。萧珩之侧过身,一点点向她逼近,气势朝她伏身扑来,近到鼻尖相贴,视线无法看清他的脸。但她死死挺住,没有躲开。萧珩之抬手,冰凉的指腹轻轻贴上她的后颈,姜娩忍不住微微一颤。“本王再问你一遍,可是真的愿意留在本王身边?”他声音低沉,带着某种威压,说话时,能轻轻碰到她的唇瓣。姜娩捏紧了拳头,自知此时不能退缩。“嗯,愿意。”她话音落下,萧珩之便缓缓贴上她的唇。这是一个极其温柔的吻,不急不缓,却很苦,很腥。像煮久了的浓茶里倒入了牛血,苦腥浓烈到有些发酸,直冲心头,如同带刺的暗箭,一寸寸扎入她的神经。姜娩被那种苦意裹住,几乎喘不过气来。幸好之前吃了糖,甜意勉强压住了些许苦味,但那点甜,显得更加刺舌。而萧珩之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她。在她每一次松懈、每一个微微偏头时,他都会捏住她的下巴,轻轻用力,逼她张嘴,将更多的苦涩渡给她。直到马车停到王府大门时,才将她松开。姜娩脸色潮红,呼吸还未平复,嘴里却依旧满是苦涩。她用力咬下糖人最后一点猫耳,勉强压住心头翻涌的不适。萧珩之牵着她的手,把她送回房。很难得,他什么都没再做。但他站在门外,直到屋内灯火彻底熄灭,才缓缓转身离开。回屋后,他又打开怀里那封书信看了一遍。只看到开头那三个字——敬太师。他就闭上眼不忍再看下去,胸口微微喘气起伏。“怎么这副表情?接受不了心上人要跟别人联手杀了你?”一个声音从门口飘来,带着几分懒散与调侃。萧珩之抬眸,看到穿着一身黑衣劲装的归野,吊儿郎当地走了进来。他大概是王府唯一一个敢随意进出他屋子的人了。府里上下人等都不知他的存在,包括姜娩,都不曾见过他。所以方才,她在铺子前故意支开萧珩之的时候,并不知道归野就在旁边站着,混在人群中,看着她的一举一动。那封信,她前脚给小男孩,后脚就被他取回来给了萧珩之。归野随手拿起一个琉璃珠子,漫不经心地把玩:“我若是你,就不会在女人身上浪费时间。女人若是有心,又怎会把我们生下后就丢去兽场?”“闭嘴。”萧珩之冷声道,随手抓起一只琉璃杯朝他丢去。他歪头伸手接住,轻笑一声:“这东西也好,能卖个好价钱。”萧珩之拿起信,扶着额,声音嘶哑得不像话:“明日把这信送去笃明园,勿让她起疑。”归野收起琉璃珠和杯盏,走近问:“你这声音,怎么怪怪的?”他走近,看到萧珩之双眼布满血丝,脖子上青筋虬结,连脸上也显现出许多紫经脉络。瞬间眼神变了:“你,你该不会是服了春苦散的解药......?”萧珩之没有回答,闭着眼喘气的声音也加重。归野连忙追问:“每剂春苦散的解药都是唯一,解药你服了,那春苦散呢?是何人下的手?”萧珩之还是不说话。见他没反应,归野顿时反应过来,看了眼姜娩屋子的方向,呵笑一声。“该不会是你自己服了解药,把春苦散让她服下了?”萧珩之抬眸,一记锐利目光让他闭了嘴。“啧啧,春苦散的解药,服下后血脉逆流,寻常人大多经脉爆裂而亡,因此无人敢用。即便你能撑过去,也要遭好几天的罪......为了留她,你还真是不择手段啊。”说完他又轻嘶一声:“不过春苦散是蛊毒,需要以人血为引,相传苦得作呕,她竟愿意服下?”萧珩之想开口说话,但全身血脉突突直跳,心脏像是要爆炸一般,只能不停深呼吸缓解。归野见他药效加重,在屋里走来走去还一边戏谑着。“看来她是不知道春苦散为何物啊......”“不过......”他掰着手指算日子,“春苦散每月十五发一次,今日已经初六了,啧啧......”“你给她种蛊,又去做她的药......你猜她知道后是会恨你,还是感激你?”萧珩之紧紧捏着拳头,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让她知道,我弄死你......”“就你此时这模样,还弄死我?”归野爽朗地笑了一声。他拿过桌子上的信,晃晃悠悠地往外走,头也不回:“放心,我对你的小秘密没兴趣,但你府上的金银珠宝嘛,我倒是很感兴趣。”说完,他挥挥手,丢下一句:“春苦散发作起来痛不欲生,你若死了,她可就没解药了。太子应当还会对你下手,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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