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鹰沙天江最近在嵩山派的日子不太顺心。
一个月前,三个师弟在衡山境内被杀,左冷禅大雷霆。
种种迹象表明,是塞北名驼使毒害了他们。
他自己也因此身死。
不过,左师兄却从中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坚持认为凶手另有其人。
因此更加严厉地督促嵩山弟子练功,沙天江自然也在其中。
今日他好不容易告假下山,只为了查看账簿。
这是他最喜欢做的事情。
江湖上有人喜欢杀人,有人喜欢练功,他喜欢数钱。
他喜欢看着银子一点一点增加的快感。
嵩山派有自己的产业,沙天江也有自己的产业,并不矛盾。
刚到沙府门口,管家就迎了出来:“叔……”
沙天江眼睛一瞪:“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在外面要叫我老爷。”
管家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立即弯腰:“是,老爷。”
“嗯。”沙天江这才满意地应了一声。
这管家是他远房侄子,送去嵩山练过几年,奈何天赋实在不堪,只好下了山。
好在脑子灵活,能帮沙天江挣钱,因此年纪轻轻做了沙府管家。
“这个月的营收如何?”
沙天江边走边问。
“额……总共一万两千三百二十七两。”
管家说完,有些惴惴不安。
沙天江脚步一顿:“怎么比上个月少了一两五钱?我是不是说过,每个月只能多不能少?”
他的语气已经很严厉了。
管家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有一对佃户夫妇,生了重病,好些天不能劳作,没能按时还钱。”
“我不是开善堂的。”沙天江说道,“你知道该怎么做。”
“可是,他们的女儿去年已经卖给青楼,儿子前年卖给黄老爷家当小厮,榨不出油了。”
管家知道沙天江会不满意,可他也想不出办法了。
“榨不出油?他们不是还有血吗?”
“他们躺在床上都吐血了,谁会要他们?”
沙天江觉得这个侄子平时脑子挺好用的,怎么今日有些笨呢。
他忍不住重重地拍了一下管家的头:“打断他们的手脚,卖给丐帮,总会有人施舍一点的。”
“老爷英明!”
管家恍然大悟,自己怎么没想到呢?
做生意还得是咱家叔叔啊。
以后那些穷鬼卖完儿女,又多了一个好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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