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你先别说我,你那个破坛子都一股咸菜味,还当宝贝呢!”
藏友就是这样,听不得别人说自己的宝贝不好,于是相互贬低,差点没干起来。
望着长龙一般的人群,胖子觉得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于是把胖脸凑到孙伪男跟前,他现在才知道对方的真名,孙舒雅,很女性化的一个名字,实在是名不副实。
“孙师姐啊,持宝人太多,假货也太多,唯独真品太少。不如这样,俺先下去扫扫,把那些赝品都淘汰出局,剩下的就清净了?”
孙伪男额头上也布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连擦一下的时间都没有。不过她还是从百忙中抽时间给了胖子一个白眼:“就你能!”
“别忘了,当初咱们俩打赌的时候,俺走马观花就把你赢了。”八斗哥哪壶不开提哪壶,纯粹是没事找抽型的。
坐在孙伪男旁边的张天一呵呵了两声:“高老师是金眼雕前辈的高足,眼光肯定高明。那就辛苦你喽——”
胖子抬眼瞅瞅他。此人脸上始终笑眯眯的。做事不疾不徐,隐然有名家风范。据说是考古系毕业的高材生,属于学院派,跟八斗哥这种野路子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更叫胖子瞧不上眼的就是这家伙总是对张小丫眉来眼去的,刚才这番话,表面上听起来是称赞,但是实际上呢,却有点存心看笑话的架势。
咬人的狗不叫唤——八斗哥心里嘀咕了一声。然后就从临时搭建的凉棚里面走出来,扯嗓子吆喝:“大伙都注意啦,俺先给各位的宝贝过一遍筛子,没有资格参加下一轮鉴宝的直接淘汰!”
说完,就伸手一指排头那几个人:“你你你,你们四个都可以走啦——”
排了半天队,被人一句话就打发走,持宝者当然不乐意,其中一个上年岁的老头瞥了胖子一眼:“年轻人,你连我的宝贝是什么都没看。怎么知道是假的,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另外一个小伙子更冲:“胖子,我认识你,你不就是威武哥嘛。虽然我承认你打人厉害,但是你会鉴宝吗?”
八斗哥抓抓后脑勺:“你盒子里面那些鼻烟壶虽然数量比较多,但是都没有太大的价值,所以不能入围下一轮——还有这位老大爷,您那副画一看卷轴就是烟熏的,不信您老自己闻闻——”
这两位听了胖子的说法,扭头就走。其实,许多收藏者对自己的藏品都心里有数,只是抱有一定的侥幸心里。现在看到这个小胖子不好糊弄,当然赶紧走人。
这样一来,长长的队伍迅速开始缩短,八斗哥往往就是三两句话,就将持宝者劝退,而且都是一语中的。引得一些看热闹的都赞不绝口:“威武哥就是威武!”
不过也有碰到油盐不进的持宝者,认定自己的宝贝价值连城。遇到这样的主,八斗哥也不勉强,其实玩收藏就是玩心态,只要你自己认定是宝贝,能给你带来精神上的愉悦和享受,那就值了。
而剩下那三位小专家就轻松多了,他们不用再劳心费力地鉴别真伪,只要衡量宝贝的价值就可以,而且经过胖子的筛选之后,百不存一,大大减少劳动量。
一开始,那位张天一还以为胖子是在那胡说八道,但是上手了几件青铜器之后,果然再无赝品,心中便更加嫉妒:本来想叫小胖子出丑,也好踩着他上位,在佳人面前露脸,想不到,最后露脸的变成了死胖子!
在古玩行当里面,还是很讲究师承的,像他这种学院派并不吃香。所以张天一就一直想真正融入这个圈子,而最好的方法,无外乎拜师。只可以,他曾经托人想要拜入金眼雕门下,结果被刁老头拒绝,他甚至连什么理由都不晓得。今天遇到金眼雕的弟子,当然就瞅八斗哥不顺眼了。
而另外一个法子,就是联姻了。事实证明,从古到今,这都事一条捷径。再加上身边的翡翠张小丫身上确实很有魅力,所以张天一就开始幻想抱得美人归。
他也瞧出张小丫好像跟这个胖子有一腿,而且似乎正在闹别扭,于是就更想打压胖子。虽然刚刚没有得逞,但是他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笑吟吟地对张小丫和孙伪男说道:“二位美女,一上午的活儿咱们已经完成,坐得有些累了,不如去那些地摊走走,享受一下寻宝的乐趣如何?”
“大热天的,不如吃冷饮去。”胖子一边擦汗一边提议。
不料,两位美女齐刷刷地站在张天一左右,显然是还没消气儿呢。这下把张天一心里可美坏了,飘飘然迈步向远处的地摊走去。
“两个傻妞,被人卖了都不知道。不行,俺得看紧点。”八斗哥小声嘀咕一下,也施施然跟在后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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