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溪桥:“……”
“没、没有错,”顾溪桥倒吸一口凉气,“不过自古以来,都是男子护着女子,哪有女子护着男子的道理?”
‘若有下次呢?’她想着,姜氏挥花枝的动作如此流畅,想必一定不是初犯。怕是顾溪桥从小到大,没少挨打。
“不喝酒……”顾溪桥轻咳两声,抹了把冷汗,“就不会有下次了。”
俏俏:“……”
看着两个人闲聊的功夫,安乐想着是个好机会,便朝俏俏悄悄递了眼色过去,“回公子,前日姑娘的发梳折了几个齿,奴婢想着眼下得空去街市上采买一个新的。”
“此等小事,打发外头的人去便好,何须亲劳?”自成婚起,顾溪桥只是隐隐约约觉得这个从王府来的丫鬟并不待见自己,每日循规蹈矩,不苟言笑。
他也希望这是的错觉,但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中间似乎有什么跨不过去的鸿沟,且每次自己接近她家姑娘的时候,这个丫鬟就会变得十分警惕。
而今日此举,着实有些不寻常。
“公子有所不知,”安乐解释道,“梳子也算是贴身之物,奴婢给姑娘梳惯了头,自然就知道哪种木料最适合姑娘的发质,须得亲自跑一趟,才放心。”
顾溪桥颔首,“原是如此。不过宅邸离街市还有一段路程,叫他们寻辆马车同你一道,快去快回。”
俏俏已然会意她此去的真正目的,笑道,‘想吃东街那儿的牛肉汤,记得捎一碗回来。’
安乐前脚刚走,外头知秋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顾溪桥隔着纱帘冷看一眼,并不曾叫她近前,“叔母有何要事吩咐?”
知秋眉眼带笑的脸庞,一下子僵硬住了。她母亲自小跟着姜夫人一块长大,可谓是感情深厚,就连顾家的晚辈也会敬重她几分。被拒之门外,竟还是头一回,心中自然不悦,但也不敢吭声,嗓音依旧清甜,“婶夫人她是刀子嘴豆腐心,公子莫要往心里去。其实婶夫人出门就后悔了,她心里是十分疼爱公子您的,所以命奴婢给你送些甜枣过来。”
一听到甜枣,俏俏的眼眸顿时就亮了,刚想说什么,却被顾溪桥打断,“多谢叔母好意,还知秋姑娘自己拿回去吃吧。”
眼看就要到嘴边的枣飞了,俏俏抓了抓空空的两手,偷偷咽了咽口水,虽不明白顾溪桥因何婉拒,但她亦是尊重,更为多问。
这一句,把知秋说得面红耳赤,捧着甜枣的手,微微颤抖,“可是公子,这是叔母的一番心意。”
“到底是不是叔母的意思,你心里比我更清楚吧?”顾溪桥有些厌烦?
“公子此话何意?难不成奴婢还敢假传婶夫人的话么?
“你自然不敢,可叔母定不会记错,我不喜甜枣。所以,她自然也不会拿这个来送与我。”顾溪桥说得平淡,却把外头的知秋尴尬地无地自容,许久才回话,“甜枣的事,确实是奴婢自作主张。奴婢打扰公子,先行告退。”
听着她脚步声走远,顾溪桥方才松了口气,换了个舒坦的姿势,目光对上俏俏的时候,又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我倒忘了,你应该爱吃的,早知道就留下了。”
俏俏摆摆手,和他同心,‘你不爱吃的东西,能有多好吃?’
“我不喜吃,是因为……”顾溪桥脸一绿,此事约莫是关乎到自己老脸的,纠结着到底说不说,狠下心道,“儿时淘气,为了吃几颗甜枣,从树上摔了下来,自此便不爱吃这个了。”
他可羞得没提不喜甜枣,是因为被枣核卡喉咙。
‘我给你摘,’俏俏拍了拍胸脯,一副包在自己身上的仗义感,‘在幽冥谷,爬树这事,我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
“殿下与你,就是在那相识的吗?”他觉得自己有些多嘴,但说出口的话,想收回也于事无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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