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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有一次站在马路的对面看一家极限用品商店的橱窗,有一个熟人突然站起来向他招手,示意他过去,可是他过不过去了,马路上车子一辆接着一辆从他的跟前驶过去,把对面那个人的身体切割得支离破碎的,丁城城向前迈出一步,一辆摩托贴着他的身体擦过去,马路好像一下子暗了,因为路灯突然亮了起来,都是车灯,从头到尾地连接着,也看不到头,在城市过去繁忙的时候,红绿灯也只能彻底失去作用般地闪烁着,丁城城再向对过望去的时候,店里面也亮起了灯,橱窗的灯都亮了,那块滑板也被照亮了,刚才在门口聚集的年轻人,现在好像都已经进了店里面,向他招手的那个人也不见了
丁城城很沮丧,他感到自己正在慢慢地失去一种功能,慢慢变得残废,再也飞不起来。
暴雨过后的清晨,空气竟然是清冷的,让丁城城感觉自己从这个城里消失了。朦胧之间,听到卡车的声音轰隆隆地近了,似乎是隔了几条街,那些卡车排成长长的队伍,一辆接着一辆绵延不绝地进来又离开,后来竟然变得安静,一点声息都没有,也没有人,卡车排着对开来又开走,变得悄无声息。丁城城从这个没有声响的梦里面醒来,于是再也睡不着,而清晨依然没有过去。搬场卡车的咯噔一下停下,几辆刹车的声音此起彼伏,不一会儿就人声鼎沸起来,指挥搬动家具的声音混杂着弄堂早晨的刷牙声,搪瓷脸盆的碰撞声,简直就是不绝于耳,于是丁城城爬起来,看见隔了两条街停着几辆搬场卡车,生了点锈的电冰箱,被叠在一起的脸盆,用做嫁妆用的大红色绣花被面,颜色陈旧的组合家具,最后几个男人扛着一张大床摇摇晃晃地从狭窄的弄堂里走出来。
老房子第一批搬迁已经开始了。
妈妈把丁城城拖去莘庄那里看过房子,整洁的两室一厅,客厅朝南,要坐地铁坐到最后一站,在地铁开到最后几站的时候,车厢慢慢地浮到地面上来,宛如去异乡的火车,丁城城看见锦江乐园巨大的摩天轮,在孤独地旋转着。他又想起爸爸,小的时候爸爸曾经带他来过这里,那时候还没有这么大的摩天轮,只有一个非常小的旧的,可是当他坐在里面转到顶端的时候,他还是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回来,从地铁站出来时,丁城城在路上点了根烟,而妈妈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别过头去不说什么,于是这是丁城城在妈妈面前抽的第一根烟,他觉得心里面很柔软,在把烟吐出去的时候都觉得柔软极了,轻柔地好像这个夏天傍晚的风,吹过他T恤衫洁净的领子。用自行车驮着妈妈回家,她在身后轻轻地哼着歌,这是妈妈这几年来少有的快乐和轻松,她对丁城城说,那间朝南的房间给他住,要去买张很大的沙发,一张舒服的床。
丁城城还是去找可可了,因为他看到摩天轮,想起了爸爸。
自从那个暴怒的傍晚把可可从阁楼里面轰出去以后他就再也没有找过她,可是思念却是这样地与日俱增。
丁城城看到可可说的第一句就是:“我们去坐摩天轮好么?”可可在家门口被他拦截下来,觉得他不可理喻地断然回绝,她始终还是对上次被他暴怒着从阁楼里赶出来耿耿于怀,于是她甩了甩胳膊往搂道里走,被丁城城一把拽住胳膊,他说:“我没有爸爸!!我撒谎,是因为,我没有爸爸,没有什么他妈的狗屁的海员爸爸!!”可可停下了脚步,丁城城则在继续说着,从吼叫,变成了嘟囔:“从小我爸爸就离开了我,不,是他抛弃了我和妈妈,他再也没有回来过,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小时候没有爸爸的男孩子是被别人看不起的,所以我说我的爸爸是海员,别人都相信我,也羡慕我,喜欢跟我在一起,听我讲那些胡编乱造的故事。”丁城城一鼓作气地说出了这些,这是他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说出了实话,而且是一个女孩子,可可默不出声地听着,听他讲完之后,默默地把脸靠在他的肩膀上面,说:“我们去坐摩天轮,现在就去。”
锦江乐园已经非常地残破了,所有的游乐设备都落了油漆,只有一点点的游人,跟小时候的记忆竟然有了那么大的偏差,那里的激流勇进,单轨滑车都已经显出戚戚的样子来,没有什么比一个破败的游乐场更叫人感到恍然,他们都记得小时候,坐在小小的船里面从激流勇进的顶端往下冲,浑身溅满快乐的水珠。
整个摩天轮上面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并肩坐在一个左右微微摇晃着的吊篮里面,慢慢地往上升,地面越来越远,单轨滑车、激流勇进、木马,都在慢慢地离去。可可想起来家里面,每次她回家的时候都在担心,爸爸是不是已经离去,她现在这颗脆弱得要死的心,在丁城城刚才的那番话之后,突然和他靠的如此的近。远处看到得灰蒙蒙的城市,成片成片的工房,和纵横交错的街道,高架桥,苏州河,所有的一切都是灰蒙蒙地叫人感动。丁城城看到那个小小的残破的小摩天轮,也依然在旋转,现在好像玩具一般,他想,小的时候,他就是在这里面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越来越高,风大,整个吊篮都在晃动,想在风雨飘摇的夜晚来到这里,整个城市都已经暗了,高架上的车灯像条龙一样地绕着城市转圈,恍恍惚惚,而生命亦是如此脆弱。
可可说:“我还记得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站在医院门口抽烟,你被担架从救护车上面抬了下来,有个女孩子在你身边神情慌张的奔跑。”
“可是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站在领操台上,穿着那条湖水绿色的印花裙子,抽烟,在很远的地方对着我笑。”丁城城说。
“呵呵,你又撒谎了,我从不曾穿着那样的裙子在领操台上抽过烟。不过跟在你身边奔跑的女孩子呢?”
“她失踪了,我出院之后就找不到她了。”
将近到达顶端的时候,可可和丁城城的手慢慢碰到一起,转过脸来,轻轻地接吻,又迅速地离开了。可可迅速地想起大维,在她的眼前一闪而过。而这是不是爱情。
他们慢慢降下,成群成群的建筑物慢慢地朝着眼睛扑过来,多像三年前青春期的时候做过的梦,摔落,绵延不绝地摔落,如此地缓慢,在地面触碰到脸的时候,突然醒过来。
他们回家的时候,丁城城拉着可可的手,从锦江乐园出来,坐在地铁里面,过马路,走路,坐着,他们都拉着手。他们似乎走了很长的路,而手心里面也因为热而出汗,但是谁都不愿意放开,只是拉着,有时候轻轻地甩着。可可多么希望这个在摩天轮上亲吻她的男孩子能够把她从困境中救出来,是的,她在困境里面,她想重新去爱上一个人,再次勇敢起来,才能彻底地把大维所带来的小小伤害给忘记。
在四季新村的门口,可可老远就看到胭脂店的边上,一个那么熟悉的叫她心头发热的身影,小俏,小俏穿着白色的吊带连衣裙,光脚穿着那双红色的高跟鞋,跟所有周围的人都不同,那双鞋子让她漂亮得几乎要不真实起来,可可心里略微地怅然了一下,那么沈涵是来过了,他终于来过了,并且把高跟鞋送给了小俏,而小俏已经穿在了脚上。小俏在胭脂店里买了一根雪糕,慢慢地剥开纸头,靠着胭脂店边的梧桐树上舔着,左右张望,她在等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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