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缓的打开卷子,就如当年读书上讲台念作文一样,认真的朗读起来。
“石达开,生于1831年十六岁“被访出山”,十九岁统帅千军,二十岁封王!初封“左军主将翼王”,后晋升封为“圣神电通军主将翼王”,军民尊为“义王”!
“解长沙之围,夺岳阳,占武汉,自武昌东下金陵,二十八天挺进一千八百里,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令清军闻风丧胆!湖口、九江大败湘军,逼迫曾国藩投水逃生!挥师江西,四个月连下七府四十七县,扩军十倍……”
“1863年,抵达大渡河,遇百年一遇的涨潮,渡河受阻,为保全部下,前往清营投降,慷慨就义,年仅三十二岁!”
这卷子俨然是一代名将翼王石达开的生平事迹,寥寥数百字,却道出了石达开一生的传奇!
我吸了一口气,将卷子最后一小节喊了出来,喝道:“在此,我以翼王子孙召唤,来自地府不灭的英魂,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再次降临人间!”说着我咬破手指,将自己指尖的血滴了一滴在一碗清水里,老爷爷轻声的提醒我,必须要滴九滴,凑齐三魂六魄的血,我连忙咬破另外一只手的手指,朝碗里滴了九滴!
老爷爷这才让我停下来,让我举着军旗,他喃喃自语,似乎在念着某种古老的经文,从一株鲜血的烟草一片片摘下叶子,放到沙盆里。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这株烟草和田地里的烟草似乎有些不一样,它恰恰只有九片叶子,叶子泛着褐色,摘掉叶子之后,树茎顶端还有一朵九片花瓣的白色花骨,就如一团冷火,稍微靠近一点,都能够感受花骨散发出来的寒气,老爷爷念完咒语,轻声笑道:“这可是真正的还魂草,我这一辈子,就做了这么一件事,找到它!”
我大吃一惊,这就是传说中已经灭绝的还魂草,真的可以起死回生?
这等宝贝世间难寻,没想到却在这里见到一株!
老爷爷将缓缓草的树茎轻轻的插在沙盆里,而后拿起桌面上的一块黑色石头,放在沙盆里,说道:“这是聚魂石,这东西可不好找哇。”
我脸皮抖了一抖,虽然我目前还不太了解阴阳界的事情,但无论是还魂草还是聚魂石,放在阴阳界都绝对算得上稀有的宝贝,一般的人不要说弄来,哪怕见都没有见到,可眼前这个老爷爷却两样都找来,从这里我可以判断出,老爷爷的身份绝对大的吓人呀。
老爷爷将我滴了血液的清水,一点点倒在沙盆里,说道:“有了你的血,加上还魂草和聚魂石,义王应该能够感受到了!”
我忍不住问道:“翼王在哪里?”
老爷爷笑道:“臧江!”
我忍不住惊呼出声,看来我真的猜对了,水中棺人就是翼王石达开!
老爷爷就如一个认真的私塾先生,将桌面上零散的东西有秩序的放入沙盆里,这些东西很多我都叫不出名字来。
山下吹奏的村民,音乐变得很高昂,有种将士出征前的肃穆。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原因还是祭祖仪式开始发生作用,夜风骤起,突兀的冰冷,天上的乌云遮住了月亮,朝登仙楼上一重重的汇聚而来!
风云变色,即将有大事发生!
突然间,我手中举着的军旗像是着魔中邪了一样,竟微微颤抖着,好像我手里拿着的不是一面旗子,而是一个人!
这时候,沙盆也有了动静。
插在沙里的那一株还魂草,花骨如千年雪莲泛起一阵白雾,被老爷爷撕下来的叶子,竟然缓缓从沙盆飘起来,落在它原本长出来的地方。而后细沙一点点的爬上还魂草,一眨眼的功夫,一株还魂草被湿润的泥沙包裹,凝聚成一个消瘦的人形,酷似无比!
紧接着嘎啦的声响,拳头大的聚魂石竟然裂开了。
一块块破碎的聚魂石,朝还魂草上飞上去,一眨眼的功夫,沙盆里立着一尊黑色碎石堆砌而成的石人。
老爷爷朝我低喝道:“划破你的手臂,将鲜血灌在上面!”
我不敢大意,连忙将划破自己的手臂,鲜血从十指留下来,滴在石人上,破碎的聚魂石的,竟然如伤口一点点愈合,很快石人恢复如初,锃亮锃亮的。接着老爷爷拿起笔和纸,写下三道招魂咒,贴在石人身上,喝道:“魂来魄归,死而复生!”
刹那间,天地巨变,无尽的阴风伴随着细雨席卷而来,发出呜呜的声响。
老爷爷拿起桌上的一壶酒,狠狠灌了一口,张嘴朝石人吐了一口道:“浴火重生,六神归来!”
酒水落在石人身上,石人猛地窜起一阵火苗起来,火苗熄灭之后,整个石人如烧红的烙铁,如血人一样猩红,散发着霸道的气息。
至此,老爷爷才缓缓开口对我说道:“义王如何死的,就让他如何复活!”
我这才明白整个招魂仪式的意思。
还魂草的九片叶子,代表义王的三魂六魄。
老爷爷将还魂草的叶子撕下来,聚魂石的破碎,就等于是重现义王凌迟处死的场景!而之后随着加入我的血液,还魂草的叶子回归本体,破碎的聚魂石以还魂草为主体重塑起来,就相当于是翼王的魂魄归体,重塑肉身,之后一口浴火,让死去的翼王浴火重生!
这其中,还魂草是核心,聚魂石是肉身重塑的材料,而我的血液则是将两者融合在一起的引子!
随着整个祭祖仪式的完成,所有的村民高高举起双臂,齐声呐喊道:“归来吧,游走在天地之间的英魂们,在义王的带领下,君临天下吧……”
刹那间,一阵强烈的阴风从东南方向汇聚起来,一片巨大的乌黑就如黑色庞然大物,缓缓移动过来,之后一声惊天动地的长啸,响彻天地间!这声长啸,点燃了所有人沸腾的血液,我忍不住定睛朝臧江看过去,在烛龙之眼下,我看到了震撼无比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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