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风天养都在那次结义之中,共有三十六人,你爷爷也是其中之一,是为三十六贼,三十六贼结义虽然隐秘但还是走漏了风声,各大门派无法容忍自己门下弟子和全性妖人有勾结,故而下了追杀令,几乎天下所有正派都在追杀他们。一时间三十六贼死的死,伤的伤,几乎全军覆没,只有几人逃了出去。”
听到这临渊笑了一声“说的好听,无法容忍?还是贪欲作祟?据我所知有几家得到了八奇技吧?”
陆槿破天荒的眼中有些痛苦“是啊。都是贪念,当年我是知道内情的,可我也不敢救郑子布,而他却在临死前把通天箓给了我,一生无暇,呵呵,我陆槿也配?”
张之维看了临渊一眼“小友知道的很多啊。”
“还行,确实知道不少,在我看来我只能说,脏,蠢。自己没本事悟出就去抢,说是清理门户,可不也还是奔着八奇技去的么,这作风确实不配叫名门正派吧?自己传承千年的东西,真的比不上八奇技么?我看未必,自己废就想走旁门左道一步登天在我看来可笑的很。”
张之维叹了口气“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张楚岚想问,可张之维却不再说,而是说起了其他的事“当年下山追你爷爷的正是我和晋中。”
张楚岚顿时面色一变,心里想着刚刚临渊说的话,脸上非常难看,天晋中一眼就看出了张楚岚的心思“小白痴,想什么呢,我三人情同手足,岂会因为一炁体源流就会反目成仇?”
“当年我曾问我师傅,也就是你太师爷,龙虎山真的要放弃怀义么,当时我师傅只说了一句话,天师府为天下正道魁,护下怀义不难,可如今却是不能,此时乃救国之时,我若是强硬的阻止他们,内部不和,孰轻孰重你们不懂么?”
“可怀义…”
“唉,这个小猴子若是回山…”
“师父没说完而我和师兄都懂了,只要怀义回来一切都不是问题。”
“于是我和师兄就下山了,我找到了怀义,可他说他不会跟我回天师府,他不能让天师府陷入其中,他说师父的保下他的手段他知道,可他不能接受,那会害了师父,后来我们又交谈了一会,他说服了我。”
说到这田晋中停顿了一下没继续说下去,而是抬起了袖袍露出了其中光秃秃的小臂“我田晋中这辈子可能对不起很多人,唯独对得起你爷爷。”
张楚岚望着田晋中空荡荡的双手,哆嗦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唉,后来我回龙虎山的路上被人偷袭抓了去,拷打了数天,可我始终没有说出怀义的事,他们顾忌我师父,不敢杀我,只能是废了我的四肢,你也看到了,我如今就这个样子,一个废人了。”
张之维看着自家师弟,叹息一声,眼中的寒芒一闪而过。
张楚岚明白了来龙去脉,哽咽着“都…都是因为我爷爷,您…”
“楚岚啊,过去都过去了,没什么的,再来一次我依然还是会下山,还是会去找怀义,不过这一身修为不存对我也不是什么大事,也算是因祸得福,这静功倒是突飞猛进了。”
陆槿看气氛凝重插了一句“是啊,老田你可厉害了,一次闭关数月不出,几十年都不用睡,老田厉害。”
“神满不思睡罢了。”
而临渊看着田晋中的目光却带着一抹敬佩和可怜,没人注意到,只有张之维看到了,袖袍中的手一颤。
张楚岚显然是不相信的,可没法说,“田师爷你还真是想得开。”伸手擦了擦眼泪。
“唉,孩子我也不知道你们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怀义他就是太倔强,害得你们这些年和他东躲西藏,日子肯定不好过,你怪你爷爷么?”
张楚岚忍不下去了,扑通跪在了地上,眼泪颗颗掉落在地上,“不恨,我怎么会恨呢?爷爷他…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啊!”
“楚岚啊,别哭了,我和师兄这些年从没怪过怀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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