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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胤以仁孝治国,这我知道,可此一时,彼一时,生死关头,当断即断。”
凤煦默然不语,无双气的又喝了杯酒,然后道:“皇兄有没有想过不迁都,会是什么结局?”
凤煦道:“或许是洛邑被哪一国诸侯攻破,我与凤氏宗室被掳去,做阶下囚吧。”
“皇兄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早下决断呢?随我去云梦,还有一线生机。”
凤煦不答,只是道:“双双,你有没有想过,是谁沉了九鼎?”
无双愣了愣:“邳国董任?代国代轸?这两都是混不吝的人,都有可能。”
“你漏了一个最有可能的人。”凤煦提醒。
无双不语,只是垂下头,自顾自去倒酒。
凤煦道:“是萧让。”
无双握着碧玉酒杯,她一饮而尽,凤煦道:“他恨朕,恨朕藏了你三年,恨朕没有把你还给他,他要报复朕,所以,他劫了九鼎,将之沉于泗水,他做到了,如今朕,可以说是四面楚歌,水尽山穷了。”
无双蓦地抬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这是我和他之间的瓜葛,不关皇兄的事。”
“萧让是那种恩怨分明的人吗?”凤煦道:“他修罗侯的名号,也不是白来的。”
无双咬唇,她握着碧玉酒杯的手,越来越紧,凤煦叹了口气:“既然想起了一切,那想哭就哭吧。”
无双却忍着不落泪,只是眼眶愈发红了,凤煦叹了口气,他站起,跪坐到无双面前,然后将她的头轻轻靠在自己肩膀,说道:“朕是你的哥哥,是你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无双,你受的苦太多太多了,在亲人面前,何必还要倔强呢?”
无双靠在凤煦肩膀,他肩膀温暖滚烫,无双豆大的泪珠终于落到他的衣衫上:“皇兄,我真的好恨萧让。”
“朕知道。”
“他为什么要那么对我?明明我是那么喜欢他,他为什么要拿我当替身,为什么要拿我去换姜云曦的骨灰?为什么要杀死我的孩子?我真的好恨他。”
“朕知道。”
“可是,在失去记忆的时候,我居然又对他动心了。”这是无双最为痛苦的事情:“他还是像三年前一样,懂我的心思,我要什么,就给我什么,如果我没有想起一切,我真的会慢慢重新喜欢他,皇兄,每每想到此事,我简直痛不欲生,无法原谅自己。”
凤煦本一直在倾听着无双,但听到无双那句“又对他动心”的时候,他竟然手指不由攥紧,指甲也抠到掌心肉里,但声音仍然毫无波澜:“无双,你三年前喜欢过他,三年后,面对他的刻意接近,再动心,也是很平常不过的事情,无需为此自责。”
“不,我不能原谅我自己,他手上沾满了我的血,还有我孩子的血!他怎么能做到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怎么能有脸继续面对失去记忆的我?他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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