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宋景年的问询,聿辰笑容恣意。
他语气很淡,话却狠。
“我能做什么?左不过是有仇报仇,以牙还牙。”
听到事情全貌的宋景年现聿辰瘦了,身姿愈挺拔,板正,肌肉块垒的线条紧实,可他的气质里多了阴郁。
他多数时候沉静寡言,目光清冷,看人时的目光犹如寒潭之水,凉薄,凛冽,直戳人心的幽深。
聿辰从前就不爱笑。
而今,他的笑容愈少了。
宋景年紧张,他呼吸一滞,“三儿,你不是老毛病犯了吧?”
聿辰抿了一口酒,颔,“不碍事。我已经开始接受心理治疗了,我废不了,也不能废。”
季司深错愕地看着聿辰,他的病好了八九年了。
这次伤筋动骨的一场感情浩劫,他又犯病了!
至于,他为什么“不能废”?
不言而喻,他要报仇。
季司深觉得他刚才过于唐突和激动了。
他又坐下问秦骁,“你家三爷今天吃抗抑郁的药了吗?”
秦骁摇头。
聿辰哂笑插话,“今天没吃,我懂,吃那药不能喝酒。”
季司深稍稍放心。
他搓了搓手,“祈宁那边,你到底什么打算?”
聿辰眼中晦涩。
“我伤了她的心,她不想回头了,我这边僵局未破,我害怕她被卷进来再受伤害。”
他转着水晶杯子,摇着里面橙色的液体。
“且看着吧,若是她还能接受我自然好,若是不能,我我能给她的就是无波无澜的生活,我不打扰她。”
聿辰眼眶泛红。
他垂眸掩饰自己的难过,“她若遇到良人,我愿意成全她,暗中护她一生顺遂。”
聿辰顿了好一会。
他压下喉头的酸涩,“祈宁她命苦,不要我给的糖了,但她应该甜甜地过以后的日子。”
宋景年听得心脏疼得直抽抽。
他冷声呵斥,“你这是什么屁话?三儿,你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你的私心呢?占有欲,掌控欲呢?”
聿辰握着杯子喝了杯中酒。
他汲气,“因为我中计,孩子没了,祈宁又大出血。我怕了,景年,你知道她被血染红的样子吗?”
聿辰神情痛苦异常,呼吸渐渐急促。
“我守在她床边,我真的怕她就这么死了,我也有过濒死的经历,我知道她的恐惧与无助。”
聿辰自嘲的笑笑,“与其让她难过,陷在里面出不来,不如我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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