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字说得是那样的苦涩。
白青岫的声音飘入贺卿的耳中:“但是贺卿喜欢不是么?”
贺卿哑然,他无法反驳白青岫的言语,是的,他的确喜欢,可也的确不必如此,殿下金枝玉叶,这些都不是他应该做的,可他都做了。
情之一字,贺卿当然心动不已。
不知过了多久,贺卿终于被折腾得也说出了那句:“夫君,你可饶了我吧。”
,正文完
才过了春节,恰逢初春的第一场新雪,傍晚的时候阴沉的天际下起了细霰的雪籽,等到暮色四合之际,便化作了鹅绒般的大雪,簌簌的落在人间。
新雪初霁、皓月当空,那月色的清辉在雪色之间流转。
长安的街市上万人空巷,千家万户陷入了酣眠。
这样的日子里那些文人仕子或许更喜欢红梅煮酒、吟诗作对,偏生有两位衣着华贵的公子在道路上行走着,柔软的白雪上留下了四行深深的脚印。
贺卿着一身素白锦袍,衣袍上绣有精致的暗纹,三千青丝用一支白玉簪束起,腰间并未缀其他的饰物,只束有一根红线与金线编织而成的宫绦,流苏上是一颗点翠掐丝镂空金球,这幅打扮如红梅映雪,与这雪色是那般的相称。
白青岫倒是难得地着一身鸦青色锦袍,身上并无过多的配饰,相较于以往的嚣张低调了不止一星半点,发间簪着的是贺卿的那支白玉梅花簪,他的言语间似有感慨:“转眼间又是一岁,十八岁的光景恍如昨日似的。”
贺卿眼中满含着笑意调侃道:“殿下感慨什么?
倒是微臣,痴长了殿下六岁,年老色衰。
以色侍人,色衰而爱驰。”
白青岫当即反驳道:“我什么时候冷待过你,你就色衰而爱驰了?你这是含血喷人。”
不过而立之岁,这人又哪里是年老色衰,分明是个老妖精,越老越有味道,白青岫想,真等到对方年老色衰的那一天,他也不年轻了,他会连对方眼角的细纹也会喜欢的。
贺卿言语哀怨道:“从前,殿下都舍不得让臣做这做那,思虑过多。
如今却想将什么事都推到臣身上,让微臣去劳心劳力,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
自从他们之间选择了相信彼此再无猜忌之后,也更为的依赖彼此了。
朝中宫中的诸般事宜,包括奏章的批阅,白青岫将许多事分给了贺卿去做,与之相应的分给贺卿的还有权力。
一个给的理所应当,一个拿的理所应当。
上次的蝗灾白青岫就推给了贺卿去做,大宁的国土面积很大,每年地方上基本上都会有灾祸,老百姓靠天吃饭,朝廷也不能不作为。
纵观历史,有的朝代会选择做些实际的事治理灾祸,有的朝代会选择祭天酬神,两者其实都有效果,前者有益于百姓,后者于朝廷而言成本更低且能同样达到巩固统治的效果,百姓大多目不识丁且靠天吃饭,天灾人祸自然寄希望于牛鬼蛇神。
贺卿借用前人的法子加以运用:“西北的蝗灾,赈灾是必要的,但也不能只等着蝗灾过去,毕竟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保证下一季的耕种才是重中之重。
至于有些人建议陛下祭天酬神当个笑话听就是了。
为长远计是应该养些以虫为食的鸟类为上,至于为今之计,火烧是涸泽而渔的法子并不妥当,要想除蝗不如等到晚上,此虫趋火,在夜里设火引之,而后烧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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