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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种曾经闻到过的恨不得把整瓶香水都倒在身上的浓郁,是那种很轻很淡的,不在他的反感内。
咳,将注意力集中在前面的协议上,不得不说,公爵还真是有点看进去。那些被刻意涂改掉的,都变成了一个一个黑色的小方块,还挺有美感。至于那些被放大的字,哼,写得都挺好,可惜没人能做到。
比如忠诚,比如没有情人。
“索菲亚·菲茨克拉伦斯小姐,我记得我昨天已经拒绝了您的提议。”不再强迫自己去看这份过于理想的协议,公爵也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是的,我知道。就是因为您拒绝了,所以我才要做出改变。这上面,只是一部分。我写我的,您也写您的,然后我们坐下来好好谈,总是有谈成的希望。我知道我会给您带来很多麻烦,可是,我也是没办法了。那位先生的夫人都找去了‘贴心伴侣’,这不是一个很好的信号。”
索菲亚说得有些愁苦,这个问题不解决掉,以后同样的事情不但不会断,还只会越来越多。既然公爵都能愿意在之前看穿她的计划下留下她,至少他和那些男人有本质上的不同。他会有同情心,也会在这时候听了她的话犹豫起来。
公爵确实在犹豫,但犹豫的是怎么把人赶出去,还能确保人不会再回来。他虽然不去舞会,社交季对他来说也是个不存在的东西。可是,卡文迪许家族还有很多人出现在那些场合,最近的流言其他人肯定都听到了。这个,也会给他带来困扰。
但他也承认,眼前的这位小姐很值得同情。尤其避免为了和另一位先生扯上关系,还想办法留了下来。她在她能找到的办法里找到了最好的,也就是他。可是,他并不想成为她的解决办法。
说到底,那是麻烦。而他最怕的,就是这种麻烦。一牵扯,就是几十年,躲都躲不掉。
“我很抱歉,我帮不上忙。”再同情,拒绝的话不能不说出口。然后,公爵就看到这位小姐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收起了她手中的协议。
“还是很感谢这几天您提供的帮助,那么接下来,我就不来打扰您了。祝您一切顺利,公爵大人。”索菲亚不再纠缠,只是安静地行了礼,转了身,等待马车过来载她离开。
站在身后,公爵告诉自己,他没有错。他的决定才是正确的,也是最符合他的利益的。公爵府就应该这样安静,不能恢复到10年前20年前的那种热闹。当时,几乎全伦敦的人都在讨论这里的事情,看看这里还能闹出什么来。他就算去了学校,也逃不过这些。
所以,他没错。
“索菲亚小姐,要是您愿意,您可以留在小花厅里,但仅限白天。”提议的事情确实不能答应,但这点可以提供的帮助,他就暂时提供一下。反正,她在那里也有几天了。相对于前者的麻烦,这点就算不上什么。
“真的吗?!”索菲亚转身,脸上都是惊喜,“真是太感谢您的慷慨,谢谢您,公爵大人!那我现在就过去了。”她又行了一礼,然后朝着熟悉的方向走去,也不用等人来指引。
看着她脚步轻快地离去,公爵心里的那点怀疑又上来了。她刚才,不是故意这么做的吧?应该不是,她都准备离开了,没有再次请求,就是安安静静的。让她留下的话,是他自己说的。所以这回,没有故意,只是他剩下的那点同情还没有全部消失。
接下来,她会在小花厅,而他留在书房里,留在任何她见不到的地方。等事情过去了,她就不会再来了。就应该这样,就是这样的。
索菲亚心情还不错地走进了小花厅,那里,肯管家已经等着了。
“索菲亚小姐,有其他要看的书吗?公爵府里的藏书还是很丰富的。”看到人再次出现在这里,他的担心也就自动不见。
“如果我有需要,我不会客气的。不过现在,我只想坐下来休息一下。”刚才的那几分钟,是最难捱的几分钟。索菲亚第一次这么靠近一个男人,还是主动的。虽然两人之间的距离还能站下一个人,但那种感觉,非常奇怪。
她见肯管家理解地关上了门,才整个人放松了下来。就在她走近的那几分钟里,公爵当然不会给予回应。他站在那里动都没动,眼睛更是没往她这里看过一眼。手上这份协议的吸引力比较大,可惜还是失败了。在那时,她什么都没想,只是克制住了手抖的冲动,很平静地收了回来。
她告诉自己,他没有提供帮助的义务。这几天的一切,已经是意外。接下来,就该她自己面对问题了。将感谢说出口,索菲亚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身后的声音再次传来,可以说是意外的意外。她一转身,看到的就是那一张没变的脸。曾经出现在那上面的同情,也都消失得差不多了。但没有关系,能留下来,总比她一个人去面对要好。
那一刻的惊喜,是真的,是再自然不过的表达。她是真的很诧异公爵居然还会愿意让她留在小花厅,即便他强调了只有白天。可这已经很好了,不是吗?至少,又给她争取了不少时间。
哦,那天丢在这里的《傲慢与偏见》还在。
索菲亚看到了这本未来的名著,心情还不错地又翻了起来。她记得当时有一种说法,说书里的男主角达西先生的原型就是这位公爵大人。可能也跟电影的取景地查尔沃斯庄园太美了,后面更是直接叫成了达西庄园,也有关吧。
不然简·奥斯汀写完这本书的时间是在1797年,那会儿这位公爵也才7岁。1813年是首版的时间,可不是写作的时间。不管怎么样,不管作者心里的达西先生是谁,又不妨碍它以后成为公认的世界名著。
小说里面的一切都被美化了,爱情很理想,跨越阶层也不是很难。但实际上呢,一个乡绅的女儿想要嫁给一个大地主,其中的困难会是多到数不清的。索菲亚不想去想这些,因为一想到,她就没有抗争的动力了。不考虑鱼死网破,她真的没有办法和平地解决放在眼前的问题。
别看现在那位先生好像一直没出现,那是因为对方忙着准备授勋,忙着成为一个真正的公爵,暂时没空搭理她。等到他的事情都忙完了,有空了,她肯定躲不过去。至少,躲不过一次真正的见面。
所以,这边的机会要抓住,另外的准备也要加快了。但愿,用不上后面的办法。
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这样过去,索菲亚没去打扰公爵,就跟肯管家说了一声。
“到时间了,我明天再来。”
“好的,索菲亚小姐,路上注意安全。”看着马车远去,肯管家就往书房走去。他就是去跟公爵说一声,索菲亚小姐已经离开这件事。
“我知道了,以后她的事情就不用特别来说。”他坐在这里,都能看到。
“是,公爵大人。”既然公爵都交代了,那么作为管家就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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