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顿时起了危机感。他听银容说过“南蜀人只管高兴,不讲道理。”
神思微动,他见阿姆已经离席,朝银花耳语一句。
银花嘻嘻一笑,冲入舞场,将金簪从姑娘们中拉带出来。
她将金簪的手交给凌云,转身再次融入舞场。
凌云握住金簪的手,在她诧异的目光下将人拦腰横抱。
几名蠢蠢欲动的南蜀男儿纷纷站住脚,不再近前。
凌云用南蜀话高声道:“我家娘子醉了。谢谢大家的招待。”
五毒银花带姑娘们围在凌云和金簪的周围,边跳边唱着当地的爱情祝福:“阿哥哥抱媳妇儿归家啰,山中夜里凉哦,哥哥啊莫忘记点暮朝哦……”
金簪展颜而笑,揽在凌云的脖子,耳听姑娘们的唱词,好奇道:“她们都在唱什么?咿咿呀呀怪好听。”
凌云垂眸望入她的眼神,篝火的木柴霹啵金色的火花,伴随周遭的声乐和喧嚣,像是一场期待已久的美丽邂逅,也像是南蜀人在送有情人入房。
在他心中的某个角落,一直期盼这个瞬间。
曾经,他雕刻无数的木偶来展现登令楼上得刹那之美。
若命运不曾玩笑,该有多好。
不,即使没有祖父的悲剧,他心中依然明白,根本无法拥有这样高贵如天人的她。
篝火的炙热、姑娘们唱出的深情回响在凌云的周围。
他却无比清醒地认识到有些美只留在刹那。避开金簪撩来的目光,他低声道:“以后不要在南蜀的男儿面前跳舞。”
说完,他抱金簪穿过姑娘们向场外走去。
南蜀姑娘们由银花带头,拉住尾随的男儿们,一起投入舞场。
这样的晚会在南蜀非婚假、节庆不办,不论男女都很珍惜、也很享受。
凌云抱金簪绕出喧嚣热闹的人群,在明光消失得那刻望入金簪直勾勾的眼神。
金簪终于等到他垂目,在臂弯里挺起腰身。气息喷洒在凌云的耳侧,呼呵在他的脸庞,像是无声的邀请。
屋宇的阴影处,她轻呵如兰:“诱到你了?”
凌云的手臂僵直,将她缓缓地放下地,在黑暗中沉默地看向她。
夜,会侵蚀人的心智。他的胸口鼓荡,涨得想要做些什么。
金簪如蛇般的手点在他的心口,爬上他的肩,缓缓地用力就将人拉下来。
待他的鼻息和着辛辣的酒气扑来,她轻笑道:“你……体内的雄蛊是为谁种?嗤。”
凌云的脊梁彻底硬直,侧眸看她离去,升起一股无名怒火。
他一步追上,将金簪拉回、抵在木墙,低就吻上说话如刺剑的唇瓣。
“呜……”
金簪推他,却被咬得越痛。
这人根本不会亲吻。
她意识到这是个懵懂的新手,心中微漾,开始反客为主。箍在凌云的脖子,在他越急促的喘息声下引导他放缓节奏。
彼此舌津相抵,缠绵有声。唇齿相撞的磕碰微疼,确实美妙的乐曲。燥热的身体只觉得不够近,不够水乳契合。
“嗬嗬……”
凌云的气息越急促,身体像是有自己的意识,手也不听他的理智在摆布。
金簪察觉胸前一紧,挪唇在他的耳侧,任由他吻在颈项,如幼犬啃舔美味的食物。
她含笑喘息着:“云,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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